你说林莫到底有没有一种敏锐的直觉？
他当然有，并且从老人去世之后就一直有。
特别是在最近，报纸的有关老人的消息虽然大幅减少，但仍有不少报纸上仍存在着老人的消息。
只是和之前的歌颂不同，这些残留的消息，好像在透露着什么信息似的，全都走的抹黑的路线。
连带着林莫也被黑的一塌糊涂。
最开始林莫还以为这些报纸是因为没有内容可以写，所以刷老人的名字蹭热度。
这样的行为可耻当然可耻，但如果真的是这样，还算是好事。
看着此时一脸信誓旦旦的青年，林莫想到：
“就怕这事儿……是真的啊？”
这让他先前还鼎盛的精气神，瞬间有些松懈。
而青年看他这副样子，以为戳中了他的要害，顿时冷笑一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说着，便将已经放弃抵抗的林莫带走了。
而在林莫被带走时，他看到卢宝宝和陈曦她们担忧的眼神，这让他露出个没事儿的安慰表情。
只是这样的表情配上他略显苍白的面部颜色，和慌乱的眼神，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就对了。
然后，林莫就被拽上了一辆黑车。
在一番遮眼的旅程后，他就坐在了一间布满了摄像头的屋子内。
类似审讯室。
而和林莫打交道的，就是这个将他带回来如今知道名字的青年男人——方苏平。
只是方苏平如果认为这样就将林莫拿下了，那可就真是天真了。
因为来到这里之后，先前表现的有些慌乱的林莫反倒定神了，足足六个小时，他一句真话都没从林莫口中问出来。
反倒是他自己，把这事儿的信息交代了个清楚。
就像是这家伙之所以会跟着自己进来这里，就是为了了解情况似的。
而真实情况呢，也的确是这样。
林莫之所以会听话的来到这，了解情况就是原因之一。
至于他是否信了陈方素老人剽窃抄袭这种指控？
这纯粹是废话。
他这辈子还没见过任何一个能比老人对科学研究更尊重更热爱的人，而这样一个愿意奉献出自己必胜生命和时间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龌龊且让人觉得不耻的事情？
所以对这件事情，他从头到尾是连标点符号都不信的。
而他之所以会听之任之的来到这里的另外原因，也是为了不让情况更加恶化。
毕竟，在当时的环境中，有记者在，还有那么多来为了老师悼念的人在，他不可能为了自己而毁掉了陈方素老人最后一次的追悼会。
但来这有段时间了，他也弄明白整件事了。
原来有人举报老人作弊不假。
但要说什么证据确凿？
却是有点扯淡了。
因为如果是证据确凿的话，那还找自己干什么呢？
而是应该直接发文到联邦科技总部了。
毕竟，陈方素老人是诺奖获得者，能够对老人进行制裁和管理的只有科技界最高机构。
而之所以还没这么做，反而把林莫带到这里。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证据不足而已。
所以想要从林莫这里寻找突破口呢。
换句话说，联邦调查局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想让林莫做出欺师灭祖甚至坑老师的事情，然后好让他那位已经离开世界的老师，落得了千古骂名。
这让林莫再次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方苏平时，坦白了心声：
“我大概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先不说我知不知道什么盗窃的具体细节，就算我知道了，可以我的身份你觉得我会告诉你，然后让你拿着它去抹黑那位从始至终对我恩重如山的老人么？”
“当然不会。”
方苏平此时看上去颇有些狼狈。
如今距离林莫被抓进来配合调查已经过去十二个小时，而距离二十四小时调查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但从林墨身上获得的信息，却几乎为零。
这让他再也不能像开始一样淡定，整个人也因为时间和上面给他的压力，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他也的确没有想到，自己眼前这个家伙，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短短十二个小时，竟然有数位大佬打电话来。
甚至还有那位在整个十三大区都举足轻重的庆北大学校长——卢清泉。
并且打给的还是他的上司。
“不是说林莫只是陈方素那个死掉的老人的助手么？光是助手他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量？”
这让他面临着相当大的压力，虽然在这压力下，他撑住了没有直接放人，但他知道，这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联邦调查局内的生活远比想象中的激烈，你要是不努力往上爬，那就注定会被下面努力上爬的人拉拽下地狱深渊。
这让自从成为组长之后已经三年没有动过地方的方苏平哪里肯放过这次升职，甚至是名声远扬的任务？
毕竟，怎么说陈方素也是个联邦的大名人。
将这样的大名人，即便已经去世，这样掀翻在地，依旧是一件让他即便想来都觉得兴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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