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羽找到了正在和蔓莱闲聊的祁原，站在一旁听他们聊天。
蔓莱和祁原正在聊白帝城的能量储备，似乎是白帝有复苏的苗头了。
祁原在一张纸上用手指来回比划着，“如果用这样材料塑造躯体，会比较畏火一些，雷劫恐怕过不去。”
蔓莱道：“只要大人复活了，肯定会有其他办法来抵消这个伤害的。”
祁原把纸卷起来递给蔓莱，“只是到时候你会受到无尽的折磨，连魂魄也要被拘在城内不得安宁，值得吗？”
“我存在的使命便是如此，只是希望白帝大人能够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复活。”
祁原没有再说，侧头道：“见羽，那个盒子你可以给我了。”
见羽把盒子递给祁原，“盒子里面是一些不应该存在肉眼不可见的东西。”
祁原嗯了一声，道了声谢，就把盒子打开了，一团肉眼可见的黑色雾气从盒子底部冒出，源源不断地在绿色光球前面汇聚成球。
蔓莱问道：“这是什么？”
“应该是掠杀者那一边的黑气，非常纯净，这是原本守界者的身上的气息，只不过沾染了许多不干净的东西，最后成就了掠杀者。”
祁原伸手用能量将黑气聚拢，最后关回了盒子里，又递给了见羽，“你保管着吧，在你那里是绝对安全的，只要别让任何异魂和掠杀者拿到就好。”
见羽把盒子放回背包，应道：“嗯。”
落殇打开盒子，里头是数据流的原因，应该就是玩家和异魂、掠杀者的区别了。
“刚刚你们说的，是蔓莱要成为白帝复活的祭品吗？”
祁原道：“祭品这个词不太好，准确来说，这是代价。”
蔓莱安抚见羽，“不必担心，这是最好的选择，白帝能活，我也能苟存于世，只要等白帝大人恢复，我也有机会脱身的。”
祁原垂眸，掩下眸中的情绪，到时候事成，想要让白帝城存在，蔓莱是绝对不能出来的，除非……城毁。
见羽看向蔓莱的本体，那颗绿色的光球，代表生命翠绿亮的惊人，只是听到这段话，就感觉它很快就要在看不见的地方灰暗下来，衰败得毫无生息。
祁原抬眸，看向见羽，“对了，我之前给你的图谱你记得能收集就收集，然后自己试着做，以后你肯定能用到的。”
“好。”
祁原道：“我还有一些事想跟蔓莱单独聊一下，你先离开吧，记得盒子的事情一定要推到我身上。”
见羽点头，“我会的。”
见羽离开了，蔓莱轻声道：“其实可以让她留下来听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祁原笑了笑，“我选择的，不一定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不一定是最好的。”
“你想要的，就是白帝和我都安然无恙吧？只是付出的代价，远比想象中的要大。”
“或许吧，我只能，尽力做到最好。”
……
神临等到了见羽出来，他捏着符跟了上去，跟到螃蟹浅滩那里看到西湖雪和三个方士在那里刷怪没有再跟过去，立刻折返回到木生阁。
恰好遇到祁原出来，他继续开始跟踪。
——
黑袍男子独自一人坐在棋盘前低头看着残局，手中摩挲着黑子，低声道：“青玉琴似乎已经痊愈了，我们还有胜利的希望吗？”
“还是说……这只是假象？大人，你还是早点回来将这棋盘布置下来吧，别让我等等太久了。”
‘哒哒’‘哒哒’。
有规律的脚步声响起，戴着半面面具的白衣男子走了进来，身上还熏了淡淡的清香，让黑袍男子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你怎么熏起香来了？”
面具男子笑了声，“我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青玉琴仍然处于重伤状态，那次只不过是东方晏刻意付出代价制造出来的场景，为的就是让我们因此束手束脚。”
“不过他既然这么想，那我们就将计就计，打消他们的防备心，来一次意料之外的袭击，你觉得如何？”
黑袍男子眼睛发亮，“有架打当然不错，这次我可以出手吗？”
面具男子道：“只要你听话，这一场仗，你必定是主力，你一定要管教好你的手下们，别让他们瞎来扰乱局势。”
“是。”
面具男子捏着白子含笑落子，藏于面具下的眉眼温和，分毫看不出他之前说的什么掀起战乱的事情。
“青玉琴吗？迟早也要湮灭于混沌。”
“大人说得对。”
黑袍男子跟着落子，没几下又是满盘皆输的局面。
面具男子忽然道：“总是赢，都没有什么兴致了，你去东海帮我取一些只有你们龙族才能找到的药草来，我有用处。”
“是。”
支开了这只黑龙，面具男子走出院子，站在举目无光的混沌世界里，勾起了一抹冷笑。
数名掠杀者翻墙而入，恭敬的抱拳道：“谋士大人，很抱歉，刺杀失败了。”
面具男子拂袖，“知道了，我的目标不是杀了他，而是从他身上得知盒子的下落，接下来的十天内，你们专心修炼，时间一到，再来此地找我。”
“是。”
周围的人彻底消失时，面具男子拿出一幅画卷，低声念着咒语，整个人都化成烟雾钻进了画中。
失去力量支撑的画卷落在地上，摊开出一副描绘着山河天地的水墨画。
……
有时候，会有掠杀者出现在院子中，对着落在地上的水墨画卷报告着自己得到的消息，有时候，黑龙也会把自己找到的药草保存好放在画卷旁边，也有时候，院里的棋盘和棋篓子会飞出来，黑子白子依次落在棋盘上，自行下的棋。
奇异的现象，一直持续在这位谋士大人不出现的时候。
所有人，所有事物，都在循规蹈矩的遵守着他的话，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去。
三天后，画卷里面具男子走了出来，他手上拿着一个盒子，样式跟之前丢的差不多，不过气息比之前那个还要不寻常。他弯下腰捡起地面上摆放好的药草，用手指揉碎了才放进有着淡香的空盒子中，然后合上，静待结果。
画卷在他离开里头是自动卷起来，飘在了他手边，只待他伸手，就能拿过来。
盒子渗出的香气越来越浓，逐渐从缝隙里冒出一缕黑气，被两根手指收束起来。
“还不够，还没有达到覆城一战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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