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着瞧吧。”
姜文明心不在焉的说着，扭头看向了车外。
他不想跟苟茹香谈论这个问题。
是，他承认苟茹香他们的力量非常强大，但那又如何呢？
他们既用这种伎俩来胁迫他、胁迫蔡太贤，那么就别怪他也用这种伎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姜文明的骨子深处，最欢喜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了。
“你这是在作死。”
苟茹香可想不到，姜文明敢妄图跟他们这股强力相抗，要不是看在肚子里孩子份上，她笃定不想再劝说什么：“呵呵，你以为你是哪个啊？你只是个职业牛郎，是个有几千万身价的老板而已。在我们眼里，你连只小蝼蚁也算不上的，我们随意一脚，就能把你踩死。”
“我不是小蝼蚁，我是姜文明。”
姜文明抓住了门把，冷傲地说：“停车吧，我要下车。”
苟茹香把车子靠在了路边，看着他的目光阴深起来：“怎么，我这话让你不爽了？”
“不止是这番话让我不爽，连你的人，我看着都不爽了。”
姜文明坦然说着，开门下车，啪地一声合上了车门。
“姜文明！”
苟茹香侧着身子，严声说道：“你他娘的是有毛病吧？我是一番好意，你……”
“我是有病，你有药吗？”
姜文明回头，看着她笑问，尽管是在笑，眼神却有点冷。
只是把他当职业牛郎看的苟茹香，心里无缘无故打了个突，接着也冷呲道：“好，你既然不听劝，自己非要作死，那我也休怪我绝情了。现在我就跟你说，我不可能再帮你弄贷款了。你有本事，自己去弄一个亿。”
帮文明集团盘下临市某纺织厂的流程，苟茹香已经弄好了，要是她再因气愤姜文明现在的不听劝，毁了合同，赔付一大笔违约金还在其次，主要是她这个人丢不起。
所以，她要想卡姜文明，只有在贷款上卡他，让他自己打退堂鼓。
“我会弄到一个亿的。”
姜文明微微笑了下，抬腿就走。
“他娘的，扶不起来的阿斗一堆！”
苟茹香骂了句，缓缓发动车子跟了上去，又劝：“姜文明，你再仔细想一下，为了王春林的家人，你有这个必要把自己也掺合里去吗？”
姜文明回头看着她，认真地说：“有个人以前对我说，作为大男人，有所求而有所不求，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我一直记住这话，这些年来也一直这么做的。”
这句话，是孟子曰的，意思说有些事明晓得不能去做，但为了大仁义也要去做，这才是大男人。
“滚尼马比的，你就去作死吧，死了拉倒！姜文明，五天，我给你五天时间。五天内，你要是还没得一个亿，那你就不想盘下那边的厂子！”
苟茹香气极了，撂下一句狠话，不再睬他，点油门直刺而去。
看在她骂人也是为了自己好的份上，姜文明忍了，两手插在兜里，吹着侯亮平式口哨随意前行，路过一根电线杆子时，却陡然掉头看去。
今天上午他开车来这里时，就感到有人在偷偷跟着他，只是他却没看到那个人躲在哪儿，就像只有两眼睛飘在空中，全神贯注地盯着他。
这种直觉让他很不爽，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疑三惑四了。
现在，他又有了这种感觉。
可他在快速掉头后，那两眼睛却又没得了。
究竟是哪个在跟踪我？
姜文明眉梢挑了下时，一辆黑色的法拉利拉斐尔，在他身边直刺而过。
车窗是敞开着的，好像有人朝外看了他一眼，带着浓厚的敌意，但不等他锁定那个人的目光，车子就已飞驰而去了。
车子后车牌的头一个字母，是京，说明这辆车来自京城。
这是跟踪我的那个人吗？
不对，这个人的眼神虽说不怎么友好，却没得那种如跗骨之蛆的不舒服感。
看着那辆车子消失在车流中，姜文明又蹙眉朝后面看去。
他能确定，真正跟踪他的人，应该还躲在后面的人群中。
至于刚才那两道一闪而过的敌视眼神，反倒用不着太在意……不晓得掩饰自己目光的敌人，还没得资格让姜文明重视。
叮铃铃，就在姜文明缓步前行，又觉得被不舒服的目光盯上时，手机响了，是范泰英打来的电话，说已经接蔡太贤的女友到酒店了，问他到哪儿了，要么来接他。
“用不着，我很快就到了。”
正好一辆的士开来，姜文明抬手招住，上车说出前去目的地时，目光始终盯着反光镜。
“咦，这个小子的反追踪本事很高啊。幸好是我，要是换作别人，肯定早就被他发现了。”
姜文明乘坐的的士，也消失在远处后，一个穿着黑风衣，戴着茶色眼镜的女人，从路边梧桐树后走了外来，自言自语道：“姜文明，我好像小看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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