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一个角落里传出来淡淡的光辉。接着，一名青衣男子拨开云雾，似走似飘，出现在兰茗眼中。
兰茗警惕地盯着他，突然眼睛一股刺痛传来。她闷哼一声，捂住了眼。两行血泪从手与眼角的缝隙中滑下，依稀看得见她脸上的苍白。
她默默低下头，拿出手帕擦了擦血迹，也让自己缓了缓。
“你可知晓，你的无礼？”青衣男子等了一会儿才幽幽问道。
身为强者，是不允许被谁肆无忌惮的打量的，六界之士都知道这个道理。
“兰茗知错，求前辈饶恕。”兰茗不是愚笨，知道这时候要服软。
这个青衣男子，便是帝宸。数万年前的围攻，消磨了他对六界生灵的善意。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何身为黑暗之神的妹妹可以罔顾他们的生死。
青衣未变，但死过一次的他，变了。愈发深沉的气质。衬得他更像位执掌众生生死的天神了。但他不是一个只会杀戮的机器，他还保持着理智。
“看在你机缘巧合下帮了本座的份上，本座就饶你一命。”帝宸清高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漠然。
兰茗擦去血迹，虽说一身骄傲让她不至于跪下，但也是不敢抬头的。她面上不显，但心头的警惕却不减分毫。虽然多年来顺风顺水惯了，但还不至于承受不起这小小的打击。
只是……这个男人，她看不透，似乎比墨梓兮还要诡异。
“多谢前辈，”兰茗感受得出他身上没有杀气，看来他并没有要杀自己的心思，“只是晚辈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帮助过您。”
帝宸却转移了话题：“你倒是不错，可惜比起本座的妹妹，就差得远了。”说起帝曦，他脸上顿时柔和下来，连冷气都收敛了一大半。
有些事情，多说无益，就算是她这个当事人，也没有资格知道。
兰茗微微抬头，看见了他眼中对自己深深的的不屑和嫌弃，忍不住嘴角一抽。
感情这位还是个妹控啊！
“所以，您的妹妹……是哪位呢？”兰茗汗颜，半是无语半是戒备。
“你会知道的，”帝宸勾唇，没有多做解释，“现在嘛，不如先回答本座——你，为何而活？”
身后，似乎有光。兰茗转身，便看见了东州——或者说是整个人界的危机。
无数鬼魂在世间游荡，缠上了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要知道，这些鬼物连修炼之人对付起来，都是很困难的。被他们缠上的普通人，岂不是九死也无一生？
百鬼出世，扰乱人界秩序，然而他们的人尊却没有丝毫动静。
按理说，人尊身为人界之主，应该把人界的安危放在首位的，可谁让他偏偏要作死，招惹了墨梓兮。如今他已经见识到了墨梓兮化身黑暗之神的厉害，怕被她报复，恐怕是只要墨梓兮一日不离开，他就一日不会现身了吧？
“鬼物”这样轻蔑的称呼，是人族给他们的，他们是鬼族，也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他们在人界肆无忌惮地破坏，甚至于那些老弱病残人士，都是他们附身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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