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爹哪来的信心,认为二妹和三妹会听他的。
二妹的痴心已经成了一种病,不仅听不进他们的劝告,也难以接受三妹夫已娶妻的事实,只怕更不可能因为三妹夫已经成亲就死心的。
而三妹与三妹夫成亲已有四年,就从昨天他们的相处看得出来,三妹夫是非常宠三妹的;况且他还是在三妹最困苦无助的时候娶的三妹,两人还孕有三个孩子,三妹怎么可能因为二妹以及爹的几句话,就与三妹夫和离另嫁的?
于其让三妹和离改嫁,二妹认情现实死心嫁人、还不如期待三妹与三妹夫再生个有天赋的孩子过继给他们来得实在。
当然,眼面前最需要做的,就是先不让二妹瞧着三妹夫,其它的再慢慢解决。
可是她劝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嘴巴都说干了,爹却一直犹豫着不肯做出决定来。
结果,还真出了事。
白月莲目光迷惘,仿佛没有看到众人出现一般,依旧还在叨叨:“不认识……”
“莲儿!”白承仲可不愿意她再自欺欺人下去,道:“他姓贾,你大姐认识他,说你们在八年前曾有同路之缘。”
被兰儿劝了一晚,他如何不知道兰儿在担心什么,一个是打小被他宠着长大的女儿,一个是他发誓要补偿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可以哪个他都不想伤害。
可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那他就只能寄希望月莲只是年幼无知才会痴迷上贾庄,眼下事实摆在眼前,再回头看看她这些年的坚持,就会觉着可笑,并且清醒过来。
“八年……前……”白月莲呢喃着重复,两眼发直的盯着白月兰:“你说,他是谁?”
白月兰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你若忘了的话,就别再提了……”
白月莲没有动,依旧瞪着她,像非要一个结果般,白月兰顶不住了,只得点点头:“是的,是他。他根本没变多少,不是吗?”只是太受上天眷顾了些,岁月根本没给他留下什么痕迹。
白月莲全身一震,再次往屋内看去,正好看到她那个苦苦思念了八年的人拉着桃夭在屋内的桌边会下,双手还在桃夭的肩头上轻轻的替她捶敲着,她记忆中的温柔笑容全都给了桃夭,甚至还透着一股……讨好。
桃夭不仅不知足,还狠狠的拧了他一把。
他哎哟了一声,小声辩解道:“这么多年了,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呃,她是夫人的二姐,那还真是巧哎。”
桃夭哪会信:“你记得大姐,不记得她?”骗鬼呢?
“不一样,大姐那么漂亮,见过她的人自然会不忘的。”元辰嘴上抹了油般,“夫人,你说是不是?”
听了他的话,白月莲如同被雷击了般,一动也不动,脸上的悲伤却是明晃晃的。
她跟大姐一母同胞,可是大姐似父容貌明媚亮丽,而她似母婉柔静雅,是两个全然不同类型。若他喜欢的是大姐那种,自然会倾心与大姐相像的桃夭了,而忽略掉她了……
他也跟那些世俗男子般,爱的真的只是女子的皮相吗,而不在意女子的内在?
白承仲黯然叹息,白月莲都看不下去地移开了目光,就在他们准备上前拉走白月莲时,白月莲终于动了,她的目光落在了元辰轻捏在桃夭肩头上的手半晌后,再缓缓往上看着元辰好一会儿,然后一声不吭的仿佛游魂般转身往小院外头走。
白承仲想要追上去,被白月兰给拦下了:“爹,你让她静一静,也许,她就想通了。”
白承仲长叹了一声,转过来看着元辰,不满地骂道:“混帐东西!”
白月兰摇头:“跟三妹夫有什么关系。”
白承仲不满的还想说,余杰文上前劝:“知道三妹喜欢哪种男人了,我们也能照着挑,总有……能瞧上的……”
他的这个提议,倒是成功的让白承仲听进去了,扭头看了眼围着桃夭讨好的元辰,叹息了一声:“这种男人,有什么好的,怎么她们都中意!”
白月兰倒是舍有所思:“跟他在一起,让人很轻松。”这种,就是她们这种人期盼,却得不到的安宁。
白承仲又重重的叹了一声,看向屋内的元辰:“桃儿,你们梳洗过后,一起到前厅来用膳。”
桃夭心虚,“我们在院子里吃就好了。”
白承仲可不容她逃避,扭头对白月兰道:“那把我的早膳也送这里来。”
桃夭哀嚎了一声,死了心:“行,你想说什么,直接在这跟他商量好了。”
“商量什么?”元辰将头压了下来,贴在她耳边问:“与我和离吗?”
桃夭不禁猛翻白眼,还愤怒地他脸上咬了一口:“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想和离,下辈子都别想!”
她这反应,元辰很满意,他看看白承仲、又瞧瞧白月兰,满眼迷惑:“那岳父大人还有什么要与我提的?”
桃夭冷笑一声,拍开他的脸,慢条斯理对白承仲道:“爹,我去梳洗,你与他说,省得我说了些不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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