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律例却并未修改,夫妻分居达三年之久,可和离这一条,朝臣们很有意见,觉得很是不妥。更有人认为,晋国太夫人已仙逝,陛下做出些许让步即可,却不能让得太多。
宫娥胆怯地看着四下,苏采萱摸着大肚子,“你们可一定要是龙孙,必须得是龙孙。”
冯昭近了太子寝殿——正阳宫。
她一抬手,一个瞌睡诀飞出,正阳宫里的暗卫、明卫、宫娥、内侍与萧旦俱齐齐陷入沉睡之中。
冯昭进了宫殿,用手一点,萧旦醒了过来,看着案前堆积如山的奏疏,再看到面前与亲娘有七分酷似的面容。
萧旦呢喃唤了一声:“娘……”
冯昭爽快地应了一声,“皇帝佬儿就是个卑鄙小人,病得要死不活时,就想要儿子。现在他的病好了,不待归西那日,定不会退位。铁蛋儿,你与娘说句实话?做皇帝还是做仙人?选前者,娘提脚便走;若是做仙人……”
萧旦心下已是一阵惊涛骇浪,当即问道:“娘,你不是说我没仙根,做不了仙人?”
冯昭摆了摆手,“我是你娘,女人为母则刚,娘早年也有人说没有仙根,还记得是从新宁伯章济那儿弄了两枚蓝明珠,当时就想给杨玲珑调制袪疤膏,偏那时候怀了你们,嘴馋,越馋越觉得那药膏真是香,就试着吃了一瓶。这一吃下去,颜道长便是我义父,见到我时,便说我有仙根了。
娘思来想去,这或许也是个法子,就寻了一枚同样奇特的金珍珠,用那种法子制成了药膏,虽然这个是比当年的蓝明珠难吃一点,你就忍着吃吃看,说不定吃下去就有仙根。
若你有仙根,咱们母子就不会分开。
娘是拜了仙人为师,可娘就是凡人修仙啊,娘……娘……放不下你……”
为了哄大儿子,也只好哭一哭了。
冯昭一说完,眼泪就扑簌簌地滚落,“我这心里难受得很,可只寻摸来一颗,面团儿会不会怪我偏心?可我师父占卜说,你有一线仙缘,他没有……”
萧旦早已被冯昭感动不已。
娘还是在乎他的,否则不会再回来找他。
她掏出一大瓶药膏,“你沐浴之后,从头到脚抹一遍,剩下的就吃掉。我记得当年,我是放三天吃光了,你是男儿,吸收快,就两天吃光。”
萧旦接过瓶子,看到里头金光闪耀的东西,娘总不会跑来害他。
他低声道:“儿子今晚刚沐浴过。”
冯昭点了一下头。
萧旦进了内殿,母子俩隔着一道屏风说话。
“你的皇帝老爹真不是东西,人家二八年华的小姑娘,比你还小几岁呢,他就下得了嘴去糟践。”
皇帝对冯昭生了怨恨之心,觉得冯昭是恃宠而为,不给他面子,死就死,便要闹上一出为天下女子请命而死。
现在,她成了天下女子心目中的神,崇敬、敬仰,更因一篇《女子大不易》的文章,惹得多少女人痛苦流涕,觉得高高在上的晋国夫人冯昭懂她们,晓她们,怜她们更惜她们。一篇《女子大不易》道破了天下女子的心声。
旁人不敢叫苦,但女贤、小梦溪为她们叫苦喊屈。
三日前,皇帝要宠幸一个年轻美人,偏美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儿,指着皇帝的脸骂他是昏君,骂他配不上晋国夫人,当年用强,污了晋国夫人,如今又要污她。
皇帝被这一闹,气得不轻,当即将这美人赏给了御林军。这美人一听,直接撞死在石柱之上,临死还说她要追随晋国夫人去。
*
且说冯昭传了萧旦修练功法,二十一岁开始不算晚,当年她亦是很晚才开始修练的。
第一天没感觉到灵气。
第二天依旧没有。
第三天,萧旦跑了一天的肚子,人却越发精神。
第四天,萧旦感觉到了光亮,是天地间细小若沙粒的金点,冯昭说这便是属于他的金灵力,吸入体内,照功法运转,便能晋级修为,踏上修仙之路。
这一次虽未成功,却让萧旦接触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冯昭带他进了皇宫的秘道地室。
萧旦没想御花园地下藏有秘道。
冯昭取了一枚夜明珠照明,行在前头,“这秘道地室,前朝时便有,只在我祖母时期,记得你曾外祖母未出阁前的那位志同道合的师兄?”
“颜长卿?”
冯昭笑道:“正是他,他是世外仙门的弟子,当年我外祖母嫁人后,一时间伤感落漠,游历天下得了几分仙缘,去了世外修练。
十几年后,他师父说他有尘缘未了,他便回到了凡人俗界,暗里襄助我外祖母建拜月教,再次打通皇城的秘道地宫。
颜长卿是我义父颜道长,我师从世外太虚道君,便是当今天下传说的玉虚子真人。他道号玉虚子,但在世外,修士、仙人都尊称‘太虚道君’,他是太虚仙门辈份最高的老祖。
百年前,他来到人间,留下批命与预言,与萧、冯两家结下善缘。本应在我十六岁时,将我收入门下带走。可他老人家一闭关修练便是百年,错过了时间。我十六岁时遇到了义父颜道长,颜道长的占卜、法术不及他,错算我的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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