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程思雅还想说清楚一点，最后只张了几下嘴，最后脑袋一歪，落在了担架上再没有反应。
“妈，妈……”她嘶厉地叫着，耳边只有杂乱的机器鸣叫。最后被人拉住，眼睁睁地看着程思雅被推进了急救室。
“妈，您别怕，外婆不会有事的。”
不知几时，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角，轻声道。
叶宁乐这才回神，低头看到小宇。
她抖着手去摸小宇的脸，留下的是红红的血痕。这些血，全是程思雅身上流下来的。
看着这些血，叶宁乐的心在谷底里怎么都无法升腾。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傅司南从外头跑进来，脸色焦急。
叶宁乐看到他，像看到救星一般，几乎跌进他的怀抱。
“我妈……我妈她……”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程思雅的情况说清楚。听说程思雅受了重伤，傅司南的眉宇也拧紧了起来。
“我妈进手术室之前拉着我的手，说了很奇怪的话。”傅司南在，她慢慢冷静下来，把之间程思雅表达出来的话说了出来。
“她为什么要叫叶淑仪这个名字？衣服是什么衣服？”
“叶淑仪？显然，这件事跟叶淑仪有关了，极有可能，你母亲就是被她伤的。”傅司南的脑子是极为厉害的，很快就清出些什么来。
“叶淑仪为什么要害我母亲？”
叶宁乐想不通。
“我母亲从来没有害过她，她没有理由……难道只是因为恨我，把怒火发泄在她身上吗？”
“我看不见得。她就算想发泄怒火，也该清楚，现在的她是过街老鼠，现不得身。这么做，只会暴露她的行踪，于她不利。她对你母亲下手，一定因为更重要的事情。”
“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我母亲说的衣服是个重要线索了？”
傅司南点点头，“极有可能。”
可是，仅凭着衣服两个字，如何能猜出叶淑仪伤害程思雅的理由？
傅司南很快派出人去寻找叶淑仪的痕迹，同时另一伙人去监狱附近调查。调查的人很快回来，带了一张监控拍下的照片。
照片尽管拍得十分模糊，叶宁乐还是认出来，车里的人就是叶淑仪。
“就是这辆车将程女士带走的。”许冲道。
所以，找程思雅的就是叶淑仪了。
程思雅是四个钟头后才推出来的，尽管手术很成功，依旧没有脱离危险。
看着戴着氧气罩，毫无生气的程思雅，叶宁乐心头千转百回，最后只剩下难受。
让人把小宇送回傅家，她一直守在程思雅身边。傅司南则一直在处理程思雅受伤的事以及调派人全力寻找叶淑仪的踪迹。
天亮时，依旧一无所获，叶淑仪凭空消失了。
“抱歉。”傅司南走回来时，眉宇间染着疲惫。
叶宁乐看到他，心疼地握了握他的手，“财哥，我昨晚想了一夜，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想法？”
“叶淑仪伤害我母亲，肯定和沈红殊有关。”
“沈红殊？”
“真正的沈红殊！极有可能，我母亲知道真正的沈红殊的下落，而她伤害我母亲正是为了让她闭嘴，让这件事成为永远的秘密！”
叶宁乐觉得自己的猜测大胆至极，傅司南一番认真思索后却赞成地点了头，“你的想法不无道理，但有一点，如果真正的沈红殊还活着，她为什么不直接将沈红殊灭掉而伤害你母亲？”
“这个……我也想了好久。”叶宁乐勾头，“但没想出个结果来。”
“有一种可能，这个沈红殊现在身份非常，她根本对付不了。相比较沈红殊，对付起你母亲来更容易。”
“是这个原因吗？”傅司南这一提点，让叶宁乐断掉的思绪一下子又接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叶淑仪伤害程思雅的理由就足够充分了。
“所以，我母亲说的衣服，和真正的沈红殊有关。”
“你母亲说了衣服，而你是否还记得，沈红殊当初会被沈家人那么快认可，除了那只镯子，还有一套小衣服？”
这件事她当然记得。
“母亲说的，就是那套衣服吗？”
越想，越觉得程思雅说的就是那套衣服！
“只是，她怎么会知道那套衣服的存在？”
“如果那套衣服原本就在她手上呢？”傅司南说这话时，有了更大胆的想法，“宁乐，小时候，你母亲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说过什么？”她一时领悟不透。
“关于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能有什么好说的？”
傅司南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你从来没想过，你母亲为什么会那样无视你，任由叶家人欺负你吗？身为母亲，没有几个人能不管自己的孩子的。”
“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不是……”
“我只是猜测。”看到她着急，傅司南安抚着，“但眼下，的确可以验证一下。”
“这……”她看向程思雅的病房，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
程思雅的确对她不似别的母亲，但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说起过什么，小时候，他们一家三口也曾有过美好的岁月。
“你好好想想，沈红殊是通过叶淑仪才伪装成为沈家的女儿的，如今沈红殊又因为这个伤害程思雅，一切昭然若揭。”
昭然若揭！
想要揭开，做个鉴定而已。
“我……做。”她终是做了决定。
傅司南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准备好了她的头发，还有程思雅的，叶宁乐发现，拿去送检的标本有三个。
“一个，是我爸的吗？”她问。
“不是，是洛姨的。”
“她……”
叶宁乐没有再说什么，最后只哦了一声，心脏却拧紧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期待些什么，又忍不住想到先前和洛神许多不谋而合的性格，喜好，以及相似的容貌……
这件事事关重大，苏游亲自负责，两个小时后，他大步走来。
“怎么样？”傅司南迎过去，问。
叶宁乐坐在椅子上，没敢动。此刻，她的血液都是凝固的。
这一刻，将宣判的命运！
“和程思雅不是亲子关系。”苏游道。
听到这话，叶宁乐心头某个东西哒一声坠落，掉入无力深渊。
傅司南担忧地看她一眼，“另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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