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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绵绵一到平王府就直奔平王院子去。
平王正预备沐浴，见顾绵绵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先是一愣，而后笑着说，“绵绵怎么来了？”
顾绵绵也未顾及平王只穿了里衣，上去就是拽着平王的衣领，“信呢！”
“什么信？”平王依旧笑着。
“你别装蒜！”顾绵绵此刻一点也不觉得好笑，“福州是你的封地，往日的书信也是你的人拦着的，我写给我母亲的信呢！我母亲会给我的信呢！”
平王笑容敛了去，“绵绵？你在说什么呢？”
“王爷！”顾绵绵气的跺脚，这个平王对她速来是言听计从的，她知道信一定在平王这儿，“你告诉我，是不是我母亲出事了？”
平王将顾绵绵的手握住，小心地握着，“我是怕你难过。”
顾绵绵只觉得五雷轰顶，真的是她想的那样…
“你母亲到了福州没几日就…”平王转身去拿了信，“你父亲来信，已经为你母亲安葬了，我怕你难过没与你说。”
“我父亲？”顾绵绵接过信，信里只说顾家表姑死于水土不服，希望平王好好对顾绵绵，“水土不服…”
“绵绵？”
顾绵绵含泪看着平王，“你信吗？水土不服？”
顾绵绵根本不信，她的父亲多年未回家，母亲这次去就是要他讨说法的，才去福州多久就水土不服去世了？一句轻描淡写的水土不服就是她母亲离世的原因吗？
顾绵绵突然冷笑了起来，“死就死了吧，我与他更没瓜葛了。”
“绵绵？”平王一把揽过顾绵绵，“有我在，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杀了他们。”
平王一愣，“谁。”
顾绵绵手里的信攥成一团，“我爹和他的女人们。”
“……”平王没回话。
“你不愿意吗？”顾绵绵说道。
“大局为上。”虽然杀了顾绵绵父亲不过是件小事，可到底那是个命官，骤然屠门，必有官府深入调查。
福州还是平王的封地，一切大可等大计之后。
顾绵绵缓缓上前，在平王耳际处轻轻地亲了一下，“杀了他们。”
平王整个人僵住了，“绵绵？”
“杀了他们。”顾绵绵紧紧抱住平王，“杀了他们，我就是你的。”
“好。”平王一把把住顾绵绵，“我都答应你。”
…
温沅已经梳洗好了。
张妈妈替她点了个安神香，烟雾缭绕，温沅拿着柄团扇。
“张妈妈，是不是今日去看大哥哥有什么线索？”
张妈妈点了点头，“大夫人与大公子匆匆交谈了几句，大公子怀疑有人换了他的药。”
“太后的药一直是太医院一块看着配的，怎么会换了？”温沅说道。
“那人怕就是太医院的。”张妈妈继续说道，“交谈也是匆匆，衙役不让多交谈。”
“即是如此，查查药渣就知道了。”
张妈妈点了点头，“是这么说的，可棘手的是，这药渣在何处？”
是，若是换了药，这药渣必然要藏起来的，宫里不能随意焚烧物件，这药渣一定被藏在了哪里。
“将军回来了没有。”
半夏摇了摇头，“刚才阿布还来说，好像是军粮出了问题，将军在军务处呢，不知道多晚回来。”
温沅了然，既然顾念北在军务处，公务必然是缠身的，可是这事不能耽误了。
温沅起身拿了王府的帖子，又放下，若是递帖子去，怎么也得明日下午才能送到绾香玉手里。
“替我换件衣裳。”
“姑娘要去哪？”张妈妈问道。
“去找绾姐姐。”温沅找出一件黑色的斗篷来，“半夏，找身黑色的衣服来，你同我去。”
半夏年轻，腿脚更利索点。
“太晚了。”张妈妈看了一眼外头，都快半更了。
“这件事早一时为好，别让人彻底毁了证据。”温沅换了衣裳就和半夏出去了。张妈妈熄了屋里的灯，佯装成温沅已经睡下的样子。
温沅与半夏套了个小马车，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马车的轱辘声显得格外大。
温沅跳下马车，敲了敲王府的角门。开门的婆子看见是温沅也是一愣，“顾夫人？”
“劳烦妈妈替我传报一声，我找王妃有事。”
王府的婆子都是知道温沅与绾香玉交好的，可是这半夜，“这…”
“王妃恼了我担着，麻烦妈妈了。”温沅自然知道婆子的顾虑，半夜三更吵了主人家的安睡，是不好的。
“夫人稍稍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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