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更加亲善，但林毅却更头疼。
其实，比起零零，林毅面对零一的时候反倒更自然。
对零零，林毅的心情才是真复杂。
不管他当时杀零零的理由有多正当，他终归是杀了零零的。
而这个女人，曾经还披着何冬的皮跟他同床共枕，曾对他言听计从，拼死相护，却也多次威胁他的人身安全和身边人的人身安全。
恩怨本来在零零死后也就结束了，可她偏又回来了，还是一体双魂。
一个对他友善，一个对他敌视，搞得林毅敌视也不好，亲近也不好，反正就是头疼。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过去如何，零零现在的态度友善，林毅也不好不给她面子。
“放心，我不怪她，过往的恩怨，我希望就此了结，如何？”
花念柔整个人都是蒙的。
主要是她也没见过精神分裂的人，只觉得眼前的千幻鬼姬真的是怪到了极致。
明明林毅没来的时候，她还挺正常的。
对林毅的提议，零零并没有意见。
“过往的种种，本就是我有错在先，姐姐又给你们添了不小的麻烦，算是我欠了你的，日后有什么需要，你都可以找我帮忙。”
零一听到这句话就来气，她倒是不在乎跟林毅了结恩怨，而是她分明感觉到，是零零不想就此和林毅划清界限，才说对他有亏欠。
她分明就是还想着林毅！
要不是刚才已经答应过零零了，她现在非得抢回控制权不可。
林毅闻言，摇了摇头。
“你并不欠我的，日后，我们还是不要有太深的牵连比较好，你走你的长生道，我走我的奈何桥，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林毅这番话说得绝情，零零只觉得心中一痛，好似要窒息了。
零一气得道行又涨了几分，愤怒地在零零心间怒吼。
“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放我出去，我撕了他！”
零零当然不会放她出来和林毅打架，她忍着心里的酸涩，问道：“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扯上关系么？”
她也没说非要纠缠，只是留一个念想，让心里知道他们之间还有牵连。
林毅本不想这么绝情，但从蓝雨口中，林毅已经知道，他是人间护道者，跟他车上关系的人，必定会受到仙界的疯狂报复。
萧玥遇刺，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老婆们之前已经进行过一次生死抉择了，所以这一次林毅也没有再问她们会做什么选择。
但千幻鬼姬不一样。
她和林毅的关系不算太深，若他明确和千幻鬼姬决裂，想来仙界应该也不愿意浪费精力，去对付一个有一万五千年道行的绝世恶鬼。
林毅还有另一个不想把千幻鬼姬牵扯进来的理由，那就是他曾经窥探过千幻鬼姬的记忆，才知道她是纣王小姨子。
关于那个时候的事情，千幻鬼姬也不知道是失忆了，还是被人封印了。
林毅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或许会更大一点。
不管是什么原因，林毅都不想让千幻鬼姬搀和进来。
有些秘密，但是知道了都足够要命，更何况地是亲自卷入事端。
不过，零零这样的反应，倒是让林毅有些难办。
他是不喜欢打着为对方好的名义给对方做决定的人，不过，这一点是说的身边十分亲密的人。
对一些不那么亲近的人，林毅想的是不给他们招惹麻烦。
只是……
说跟零零不亲近吧……好像也不是。
亲近吧？更不是。
一时间，林毅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好在这个时候，解围的人来了。
“当你所知不多的时候，做出的决定未必是正确的。不如先等等，真相总有浮出水面的时候，到那时，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显然，这句话是说给林毅听的。
林毅循声望去，便见到了一个娇俏的少女。
那的确是个少女没错，她穿着一身淡黄色的长裙，看着约莫十六七岁。
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少女脸上，林毅看到了慈祥。
她的气质和她的外貌严重不符，特别是她看向林毅的眼神，宛如一个目前在看着孩子，充满了母性的光芒。
并不只是林毅这么想，花念柔和零零都是这么想的。
“你是……”
林毅猜到这个人是谁了。
大概，她就是那个张姣吧！
果然，少女微笑道：“净天教，地母张姣，道友，又见面了。”
又？
林毅确定自己有过目不忘之能，但见到张姣，他却想不起自己在什么时候见过。
他在脑子里仔细回想，忽然灵光一闪。
“是你！”
林毅一脸震惊。
他终于想到眼前的人是谁了。
当初吃了他一碗蛋炒饭，便给他留了一本九箓真解的神秘少女。
只是，当初的少女满身都是神秘符咒，而且神情呆板，活像个僵尸美人。
而现在的少女，明艳动人，活力十足，还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林毅一时间真没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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