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棠霎时脸色泛白,却自知反驳不了宫绮媚的话。
澹台怀柔也没指望她父族,能在这事帮上什么。
只打着把后宫所有女子都来搅浑这趟水,她父族自会替她挣来机会。
柳叶眉轻轻一挑,随后,她笑容艳艳地当起了‘和事佬’,
“喏,一众妹妹,如今要团结一致才应当,切莫内里反,这,不就是称了傅氏那狐媚的意不是?吃亏的到底是何人?
白妹妹也莫要怪宫妹妹直言直语。她说得不错,咱们以往是以用任何手段来争宠,那都不过是为了稳住自己的地位而迫不得已。
至少那时候可是你来我往、各凭手段。可今却不是。”
澹台怀柔语言锋利,字字句句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去。
闻言,白冰棠脸色仍不见缓和。
宫绮媚则心腔一震,别扭地应声,“姐姐说得极是。”
目光一撇,见白冰棠垂眸不再言语什么,心里冷嗤笑一声,转而对澹台怀柔谄媚地道,
“那姐姐可是有了法子,能治住那妖媚子?听说姐姐父族已联名上书皇上……”
后面的话,宫绮媚神神秘秘地递了个眼儿。
澹台怀柔很是享受,旁人对自己的钦羡的目光,于是端起了茶碗,小啜了一口茶,掩不住上扬的嘴角,道,
“那还得有诸位妹妹出力事儿才能成。”
话虽是自谦,但在场的,无人是傻子,怎听不出她是胜券在握呢?
出力还是得出力的,就看怎么个出法。
“那自是!”
宫绮媚粲然一笑,趁机表明自己的立场,“妹妹可是第一个以姐姐为马首是瞻!”
说着,她目光一转,却是带着几分轻蔑之意,扫向在宫中比自己低品位的妃子,以及‘无依靠’的低媵嫱们身上。
见她嘴角噙着浅浅的讥诮,冷哼一声,道,
“你们倒是一言不发,难道是光想沾着姐姐的功?还是指望‘心善’的傅氏会说服皇上给你们留下?
若是后者,哼,我就劝你们别痴心妄想了。
至于想要平白沾姐姐的光而什么都不做?你们敢厚颜,我可做不出这不要脸的事儿来!
话,今日就搁在这儿,你们若想抽身,我托个大的,送各位一句‘好走不送了’!”
宫绮媚搁下狠话。
见她身边的大宫女绫夏,当即立于殿门处,做了个‘请’的手势。
视线扫视了一圈,便见品位低的媵嫱都纷纷垂低头颅,一时无人敢应声,也无人敢跨步离去。
见此一幕,她眸底尽是鄙夷之色。
陆沁欢目光幽幽地转到了宫绮媚身上,不知该说她心宽大,还是背藏了阴谋。
【澹台怀柔明摆着不过是拉着一众嫔妃作垫脚石,这宫绮媚倒好,兴冲冲地递人头上去,真是可笑。】
【拉了一波仇恨,还犹然不知。】
品位低的嫔妃都垂下头,缩着跟鹌鹑似的,对上座的四妃,只敢唯命是从。
她们不蠢。
父族官阶只算中等,平日大事小事都不会牵连至自己的身上。
可这回,泰雍帝为了立后把她们全部遣散,她们才不得不‘站队’,与澹台怀柔等人统一‘战线’。
虽知,这些年在皇宫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她们早已依赖习惯了。
不争不抢能换来一世安逸,身为深闺女子的她们,自然求之不得。
父族指望不了她们,早放任她们在这深宫之中自生自灭。
她们也自知争宠不了,便歇了心思,安安分分地守着自己的一隅角落,不自怨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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