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不高兴吗？”朝夕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句，她就那么静静的盯着贺黎晨，眼眸里似乎还有点委屈的神色。
听见这句话，贺黎晨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他缓缓回头将视线落在了朝夕的神情，见她眼眶有些湿润，一副要哭了的模样，就有些心疼。
“工作上的事。”贺黎晨怕她以为自己生她的气，于是解释了一句，语气倒是挺温柔的。
下一秒，朝夕就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和他说到：“原来还真是工作上的事情啊，你少生点气，不然会被气出病的。”
她的话语落下，贺黎晨的神情就变了，盯着她撇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气压低了下来。
他刚刚还担心她会难过，搞半天是自己误会了。
朝夕见贺黎晨变了脸色，以为他还在烦工作上的事情，什么也没说了，直接离开了客厅，她觉得生气的时候还是一个人静静比较好。
看着朝夕离开的背影，贺黎晨就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
等下午的时候，黑白无常那边就来消息了，姚丹珍那个前男友已经死了，就在她被抓的前几天，可是他们看监控的时候，看得出来找那男人的不是姚丹珍，而是一个比她年轻的女人。
当朝夕看到监控视频的时候，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人是谁。
京城大学，女生宿舍楼下。
“你们找我？”钱春燕下楼的时候，看见是朝夕还有她的手下，眼里闪过一丝的慌乱，不过很快又被隐藏好了。
朝夕盯着钱春燕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眼眸散发的光芒有些冷漠。
“上次你救我，还没来得及道谢……”看着朝夕不说话，钱春燕心里有些突突的，可还是特别有礼貌，认真的和朝夕道了谢。
虽然别人都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可钱春燕却记得清清楚楚，她差点儿被左绣荷的鬼魂杀了，是朝夕到了才救下了她，只是后面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等会儿有课吗？”朝夕沉默了好久，才出声问到了钱春燕。
钱春燕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头，接着又听见朝夕说：“那出去喝杯咖啡吧。”
话说完后，朝夕就转身往外走，钱春燕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这才跟随在朝夕的身后。
咖啡厅里，朝夕选择了一个角落，然后目光落在了钱春燕身上，声音如同之前一般：“要喝点什么？”
“黑咖啡。”钱春燕想了想才说到。
倒是朝夕听见她点的咖啡，嘴角勾了勾，自己要了一杯卡布奇诺后，就看了看手机，似乎没什么想和钱春燕说的。
可她越是这么从容淡定的模样，就让钱春燕觉得心里越慌乱，钱春燕咬了咬嘴唇，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等咖啡来了来了，朝夕才没玩儿手机，她的目光落在了钱春燕身上，笑了笑说到：“没想到你居然喜欢喝这么苦的咖啡。”
“这很像我。”钱春燕回了一句，没有加糖，就直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咖啡的香味与苦涩在她嘴里蔓延开来。
朝夕看着她的模样，不知在想什么，还愣了好一会儿，这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你做了手术？”朝夕放下咖啡杯，目光落在了钱春燕的肚子上，目光带着打量的意味。
钱春燕倒是没觉得被冒犯，她摸了摸肚子，手上的动作还是很温柔，出声说到：“生下来也是遭罪，还不如不出生。”
她话语想表达了，朝夕都明了。
约摸过了十几分钟，朝夕才推过手机给钱春燕看，手机里放着两个视频。
“是你对吧。”朝夕轻缓的说到，虽然是在问钱春燕，不过语气已经肯定了。
看到视频的时候，钱春燕愣了愣，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害怕和慌乱，不知为什么这会儿她却释然了，视频没有看完，把手机还给了朝夕。
“是我。”钱春燕不否认。
朝夕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反倒是她自己讲了出来。
“我知道我长得不好看，而且和大家格格不入，只有董良他不嫌弃我，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情，让我暗恋了他许久。”
“只是这个暗恋一直没有说出口，他就谈恋爱了，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左绣荷，我很嫉妒同样也很羡慕他们，可是我从来都没想过去破坏，只要远远的看着就好了。”
“可你知道我后来发现了什么吗？”钱春燕顿了顿，脸上露出自嘲的笑意，“我发现董良带着左绣荷出去喝酒，然后故意给她下药，带着他那群狐朋狗友糟蹋了左绣荷。”
“最初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可后来董良说他们只是送他和左绣荷回酒店的，别的事情都没有做，我傻傻的相信了，可后来我亲眼看见他出轨别人，看见他把怀孕的左绣荷推下了楼，那一刻我是害怕的。”
“但是我喜欢他，所以董良哄骗我几句，然后我想得到他，就威胁了他和我在一起，虽然知道他不老实，会去找别的女人，可我只要觉得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结果后来和董良有关系的女生都坠楼了，而且都是怀孕坠楼的，还有毛晶晶的事情，让我觉得他可怕，我以为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可见他自己也害怕的模样，又心软了……”
“我本来不想让他死的，可是你知道他在背后是怎么说我的吗？他骂我是贱人，还说我恶心……”钱春燕坐在那里很平淡的说到，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落下。
朝夕将纸巾递给了她，等钱春燕擦了擦眼泪，才听见她继续说到：“不仅如此，他还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因为我被他迷晕过，那期间被无数睡过，呵呵，真是可笑至极，我那么爱他啊，他凭什么就这样对我，你说他凭什么啊……”
说着的时候，钱春燕就有些失控了。
“所以姚丹珍找你的，说是能借用别人的手杀了董良，你也就同意了。”朝夕缓缓的把后面的话替她说了出来。
钱春燕点头，不过她脸上看不出后悔来，反而有点疯狂的说：“他该死，而且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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