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失望过后，安思瑶很快便调整了过来。
自己最初见到这些东西，反应还真不比向崇烨好多少。
更别提，向崇烨前后满打满算就见过三只鬼，其中一只还是他的亲人，会被吓到也属正常。
这样一想，安思瑶也便释然了，低问道：“你刚刚说，你看到她了？像之前看到那个小鬼那样看到她了？”
之前？他之前也见过一次？向崇烨的心猛地一突：“是，是啊。”
安思瑶拧了拧眉，终于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除了她之外，其他人能够见到那些魂魄似乎都是在他们要入鬼门的时候，唯独向崇烨似乎在这之前便都已经见过他们一面。
之前的小鬼是，向奶奶是，如今的女鬼也是，难不成这人也跟她一样，有阴阳眼。
“那你能看清她长什么样吗？”
向崇烨摇头：“只看得到一团白影，而且得靠近才能看得到。”
就像刚刚，他看到了那团白影迎面朝他扑了过来又倒飞出去，但是飞出去没多远他就看不到了。
也不知是那鬼魂消失了，还是说只有凑近了他才能够看到。
“她……现在还在这吗？”
“在的。”安思瑶随手往边上一指，“在那瞪着我们呢。”
这个描述实在太有画面感，向崇烨浑身一僵，总觉得这种时候还能如此轻描淡写的安思瑶很是深不可测。
安思瑶并不知晓身边之人的想法，此刻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不远处的柳苑婷身上。
“为什么要来找他？你们是不是也想要害他？早知道……早知道在医院的时候就应该弄死你们，弄死你们！”
柳苑婷被向崇烨弹飞之后很是狼狈，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脸上，挡住了她的大半边脸，却依旧能够看到那双隐藏在长发后赤红如血的眼睛。
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殷红的鲜血循着她眼眶滚落，于她本就比常人惨白的脸上滑下，带出一道血痕，看上去委实有些可怕。
若是放在之前，看到这一幕，安思瑶即便不惊叫出声，只怕也会吓得手脚发软，僵在原地。
如今内心却连个波澜都没有，真的是见得多了，都有些麻木了。
“你办不到的。”
“什么？”
“你办不到的。”
若真想置他们于死地，之前在医院的时候，那电梯便该一路畅通无阻，从二十几楼直坠一楼。
而非卡在十几楼的位置，让他们得到那一线生机，更不会等到医院的保安发现他们的异样，将他们救出电梯才落下去。
柳苑婷这一作为，不过是想要恐吓他们，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更不要试图染指池俊彦。
自始至终她都不曾想过要伤害无辜，就像刚刚。
她明明早就看到他们，却因为顾忌那位大妈的存在而没有第一时间靠近他们。
等到大妈离开了才攻击他们，为的就是不想吓到大妈。
在柳苑婷的心里，善恶分得很清楚，恩怨同样分得很清楚，唯一的逆鳞便只有池俊彦。
只可惜，她没得选择，池俊彦她是肯定要见的，当年的那件事情她也必须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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