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着人少的时候，抢先去了食堂，要了东西躲在角落里，时不时的打量着每一个坐下的人。
不是……都不是。他们还和之前一样，独来独往，坐下安安静静的低头吃饭，互不打扰。
又有人进来了，和照片上的人差不多，艾瑞丝。她一怔，赶紧低头吃饭。还真被自己等到了。
那个人吃完饭悄然离席，菲雅悄悄跟了上去。她看着艾瑞丝走进其中一间屋子，换了身衣服，去了训练室。
那就是她的房间吗，没记错的话也是单人间。菲雅远远的看着她在训练室里训练，悄悄折回她的屋子，如法炮制的用卡子撬开门锁，躲进了浴室。
她的屋子和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看起来所有房间都是统一布局。之前没注意被忒里帕坑了两次，这次也终于轮到她坑别人了。
没过一会，门被打开了。艾瑞丝满头大汗的回来，接了杯水，拿起椅背上搭着的毛巾擦汗。菲雅见机会来了，悄悄从身后靠近她。她突然拿着水杯泼向身后。
菲雅一愣，挥动匕首，被发现了？艾瑞丝提膝攻向她的手肘，并顺势扣住她右手手腕，一个旋身闪到一侧，抬肘击向她的后腰。
她侧翻躲过，掉转匕首刺向艾瑞娅侧腰，艾瑞娅顺势扣着她的手腕，让匕首横在她自己的脖子上，将她推进浴室押在墙上问道：“你是谁？”
她脑子飞速转着，想着能编什么理由。
“你又是谁？首领说让我住这间屋子。”质疑能让对方放松警惕，将焦点转移到另一个东西身上往往能转移对方注意力。
“说谎，你明明从食堂开始就一直跟着我。”艾瑞丝押着脖子将她按进水池里。居然被她发现了，这场游戏到底谁是猎物，谁是猎人。
艾瑞娅重新将她拉起来，问道：“最后一次，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咳了几声，说道：“首领给我的任务，让我从你身上偷一个手表。”
她的手腕上带着一块表，菲雅灵机一动，心想忒里帕应该没少派些奇奇怪怪的任务，应该不稀奇。
“他给你这个任务干什么？”艾瑞娅对这套说辞有点动摇，但显然还是不信。
“我怎么知道。”
“新来的？”
“嗯。”
“还有什么，就让你拿我手上的表？”
“嗯，没了。”
艾瑞娅看着她，把她手上的匕首拿走，狐疑的松开手：“别让我知道你说谎。”
她松手的瞬间，冰凌刺穿了她的身体。
艾瑞娅错愕的看着她，嘴里吐出鲜血倒在地上：“你是……能力者？”
菲雅等她不动了，探了探脉搏，确认她已经没了气息，打开水龙头洗掉自己脸上的血，从门缝看了看，见外面没人，快速逃离了现场。
在她门前的走廊上，她又看见了潘纳。这才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连他们在哪监视都没发觉。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忒里帕都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潘纳像往常一样发动能力，她往后缩了缩：“不需要。”
“以前我也见过不少和你一样不忍心的，她们有的死了，有的慢慢习惯了。”潘纳垂着头轻声说，“这是我的职责。”
“我的身上已经背负了很多东西，再担不起一条人命。”
潘纳沉默了一会，说道：“首领叫你去第一审讯室。”
“知道了。”
审讯室在最底楼，墙壁是暗绿色的石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这里阴森森的，没由来的打了个哆嗦。
审讯室里有不同的隔间，每个隔间都有一把椅子，墙壁上挂着各种刑具，斑驳的血迹盖了一层又一层，像是镶嵌进石壁里的一样。
忒里帕早就在这里等着她，见她来了和煦的笑了笑，指了指房间里唯一的那一把椅子：“坐。”
她坐在椅子上，这个椅子挑得极其不舒服，让人不得不时刻板着后背。
“第一次来真正的审讯室？”忒里帕背对着她，悠闲的踱步看着墙上挂着的刑具，像是在欣赏什么名贵的展览品。
“是。”她回答说。
“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他是明知故问还是套话，菲雅拿不准他的心思，于是先说：“不知道。”
“有人和我举报，说你暗中杀害了我们的另一个同伴艾瑞娅。”
这不是他下的命令吗，菲雅搞不懂他想干什么，等着他说下去。
“暗杀的首要原则就是撇清自己，不在现场留下任何证据，小到一颗纽扣，一根头发。这样，就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个人是你杀的，他们依旧拿不出证据，不能把你怎么样，只能看着你逍遥法外。”他绕到她面前，将装有几根染血的头发的证物袋放在她眼前上敲了敲，“没处理干净。”
“对不起。”大意了。
“为什么选择白天？”
“夜晚对她更有利。”
“但你还是被她发现了。”
他的眼睛是长在屋顶上吗。
“想要监视一个人，你的眼神一定不要停留在她身上，更何况你的对手是个刺杀老手。如果不是她对你一无所知的话，现在躺在卫生间的那具尸体就是你了。”
从自己看见她那一眼的时候，她也发现了自己。
“知道在魍影私自暗杀同伴会有什么后果吗？”忒里帕双手扶着把手，俯身盯着她的眼睛。
“这不是您给我的任务吗？”她反问。
“证据呢？”
“在我的怀表里。”
“你怎么证明那是我给你的？”
她有些惊愕的看着他，他笑了笑，接着说：“其次，我有哪句话说的是让你杀了她？”
她低下头：“没有。”
“你确实聪明，但又不太聪明。”忒里帕重新绕到她身后，“你只想怎么完成任务，想没想过任务本身有没有问题？你有没有想过资料可能被篡改？”
她出了一身冷汗，这个任务从头到尾忒里帕都没有出现过。
“除去别人假传消息，我为什么不直接给你下令，让你杀了她，偏偏借着怀表传递消息？”忒里帕接着问。
“您没办法直接传递消息，或者我没办法直接接收消息。或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东西，你没有证据证明你只是执行者，下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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