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回神了！”
“嗯？”楼亦水思绪被打断，“怎么？”
贺一舟放下餐具，表情似是无奈，“你说你想见我，我推了好几个会过来找你，然后你在发呆。喵喵，做人要厚道一点，嗯？”
楼亦水歉然，“抱歉，我刚在想些事情。”
“想什么这么入神？”贺一舟问。
“想你。”
贺一舟一哂，打趣道：“怎么回事今天？上班时间说想见我就算了，见到了当面还说想我，这么粘人的吗？”
楼亦水没理会他的调侃，说：“我在想，如果我没有回国，或者你不再等我了，我们会这么样？”
贺一舟笑容敛下，“吴铭找你了？”
“没。”楼亦水摇头，“今天跟克里打过电话。克里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他告诉我，他追的有些累了。如果你也等累了……”
“不会。”贺一舟打断她。
楼亦水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贺一舟认真地说：“我不会累。五年来，我孑然一身，也没想过去找别人。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脏，“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填满，装不下别人了。”
“我守着心里的那个你，没有盼头地过了五年。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你回来后是怎样的光景，可是我不觉得苦，我反而还觉得我很幸运。”
“幸运？”楼亦水不解。
“对，就是幸运！”贺一舟笑了笑，“你知道，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找不到自己的挚爱。但是，我找到了。”
“楼亦水，你就是我的挚爱！”
楼亦水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色彩。她说：“很多人说我是瞎子，我原来还不服气，现在看来……他们说的很对。如果不是瞎了，当初怎么会对你的一腔心意一无所知？”
贺一舟：“也不怪你。当初是我觉得自己学习太渣，配不上你，一直暗戳戳地藏着对你的心思，跟个傻子一样。瞎子配傻子……”
楼亦水接上：“绝配！”
贺一舟端起酒杯示意，“绝配！”
酒杯轻轻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楼亦水说：“贺一舟，谢谢你，谢谢你还在原地等我。”
贺一舟只是笑笑，问她：“待会儿要去哪里？”
他原以为楼亦水约他出来了，两人怎么也得找个地方逛逛吧，谁知，这人竟说：“回公司吧，我还有一些文件没有签。”
贺一舟：“……好！”
饭后，把人送回公司，贺一舟也打算回“渡”继续工作。没办法，碰上个不解风情的，只能在工作中找找安慰了。
楼亦水目送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视线，低低笑了声。刚刚贺一舟那略带着幽怨地眼神她不是没看懂，只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得暂时装瞎。
他们的日子还有很长呢，以后再慢慢补偿他好了。
楼亦水边往办公室走，边打电话：“喂，我是楼亦水。”
……
程氏。
吴铭跟个大爷似的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翘着一条腿，问道：“老子钱已经投进去了，你什么时候动手？”
程北从文件里抬起头，“年轻人不要这么着急，热豆腐吃了，会烫嘴！”
吴铭可没有这么多耐心，“你到底在等什么？”
“当然是等人来跟我们合作。”程北斜睨了他一眼，“你不会真的以为仅凭我们两个就能摁死贺一舟吧？”
吴铭低咒了一声，脸色不太好。
办公室里的座机响了起来，程北接起：“喂？”
不知听到了什么，他眼中聚起笑意，“考虑清楚了？”
“好，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吴铭打量着他的脸色，“这是……找到合伙人了？”
程北点头。
“谁啊？”
“楼亦水！”
吴铭一口苹果卡在嗓子眼，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
把苹果吐出来后，他也顾不得难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你找楼亦水合作，没病吧？”
程北：“你冷静点！”
“你他妈让老子怎么冷静？”吴铭怒视着他，“老子可是把半个公司都投进去了，要是血本无归，你能从老子的老子手底下保住老子的小命吗？我可告诉你，这事儿我还瞒着老爷子，你最好别给我掉链子！”
“不会掉链子的！”程北道：“我也把大半个公司压上了，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吴铭这才缓了脸色，问：“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把楼亦水拉上船的？”
程北没说录音的事，只是道：“商人重利，只要利益足够诱人，那点感情又算得上什么？”
吴铭还想再问，程北却岔开了话题，“好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她的加入，我们的计划会顺利很多。你不是着急动手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逐浪启动后我们就能动手了！”
“跟楼亦水合作，你可真敢啊！”吴铭玩味道：“楼亦水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与狼共舞，你也不怕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程北淡淡道：“我是猎人。”
吴铭耸肩，“那，祝你好运。”
程北突然注意到他手上的印记，“你这手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挨猫抓了一下。”吴铭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颇为咬牙切齿。
程北也不点破，促狭道：“你这猫还挺野！”
“可不是！”吴铭漫不经心道：“行了，我去找那只野猫算账了，有消息记得通知我！”
“好！”
来给程北送文件的助理迎面碰上吴铭，打了个招呼：“吴总好！”
吴铭哼了一声，没理会。
助理被落了面子，也没敢说什么。只是把文件放到程北的办公桌上后，忍不住问了一句：“程总，这个吴铭，真的可信吗？”
“不可信。”
助理：“啊？”
程北道：“不只是吴铭，还有刚刚答应要合作的楼亦水，他们都不可信。”他话锋一转，“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们能给我带来利益，谁管他可信不可信？商场上，没有谁是可信的，你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助理恍然，随即又有些担忧，“那程总，他们会不会反水？”
程北嗤了声，“会不会反水，试试不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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