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九天九帝懵逼的……
是邪天的大帝之力。
幸运的是……
突然出现的魔妮儿，替他们解开了这个疑惑，却也将他们吓得不轻。
正因为知道混宇之门，是能够和宙棺、意海并列的，且是他们触不可及的神秘存在……
所以在他们眼前的这个邪天，也仿佛变得触不可及了。
一开始的轻视……
进而产生疑惑……
到此刻发现反倒是自己成为了被轻视的对象，而他们之前轻视的对象邪天，却成为了轻视他们的人——
毕竟，魔妮儿从来没朝他们走过来过……
而此刻，魔妮儿正朝邪天走去。
魔妮儿踏出第一步的时候，邪天的身影便再次被黑暗的混乱所吞没。
这并不是害怕。
因为混乱的黑暗还为魔妮儿露出了一条光明的路径，仿佛在正大光明地请这位三界第一强者入内。
站在光明之路的开端，魔妮儿停下了脚步，神态看上去也不如刚和邪天说话时的自如。
说话是说话。
哪怕魔妮儿的话不是大话……
可真要面对混宇之门这种神秘存在的时候，说不忐忑，那是假话。
“却也只是混宇之门，而不是宙棺了……”
似乎如此去想，魔妮儿会觉得舒服一点儿。
若她的这个想法被钧帝知晓，怕是眼珠子都会吓得迸出来，在地上又弹又跳。
但对于魔妮儿来说……
之前面对陆压父子都极有可能和宙棺有关的时候，她宁愿选择沉浸在疑惑中不敢轻举妄动……
而此刻，她却敢朝混宇之门的力量前行，便足以说明在她心中，孰轻孰重。
深吸一口气后……
魔妮儿的心静了下来。
可她依旧没有沿着邪天留下的光明之路前行。
无需前行。
她抬头看天。
九天寰宇的天就变了。
变成了一团耀眼到需要诸般大帝赶紧闭眼的光芒。
但若诸般大帝不是那么胆小的话……
就能发现这团光芒，其实是有无数的线条所组成。
八位天帝都看到了这一幕，且眼角皴裂。
“显露因果？！”
“这，开，开什么玩笑！”
“魔妮儿她走的是因果之道？”
“不可能！明明是命运之……嘶！这，这不是因果，而是……”
……
七位天帝似乎因为一个新的猜测，而吓得说不出话来。
钧帝却开口了。
“不是因果，而是整个瀚宇的命运……”
钧帝自卑地闭上了帝眸。
“每条线，就是一个寰宇的命运啊……”
身为九天寰宇的主宰……
钧帝此刻才真切体会到自己和魔妮儿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多大？
瀚宇和寰宇的区别那么大。
身为九天主宰，他只能显化九天寰宇的命运。
即使他这种显化的行为，同样可以为众生带来一片璀璨的光芒……
但这光芒不仅不能让诸般大帝赶紧闭上眸子，同时让其璀璨的，也并不是魔妮儿的包罗瀚宇，仅仅是对九天寰宇命运的具体细节的显化而已。
人家魔妮儿难道就不能显化命运的具体细节了么？
不。
连诸般瀚宇的命运都能显化的魔妮儿，更能轻易地将细节展现出来……
只是没这个必要。
心里清楚就行。
强行压下自卑……
钧帝又睁开了眼睛。
对他来说……
这不仅是进一步认清双方差距的绝佳机会……
同时也是他是否能更进一步的绝佳机缘。
魔妮儿所展现出来的，他所不明白的杀伐手段，不啻于他帝路前方的一盏明灯。
即使他看不懂这盏灯的光芒，但只要灯在那里，他认为自己总会走到那里去。
“所以，显化瀚宇命运，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杀伐手段呢……”
众生看不见、看见也看不懂九天九帝的杀伐。
九天九帝，此刻也看不懂魔妮儿的杀伐。
当然……
邪天也看不懂。
他之所以能够成帝……
并不是因为他在帝路这条道上走到了极致……
而是他在混宇之门内活下来了，且活得够久。
当他离开混宇之门后，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大帝，没有半点牵强，没有半点费劲……
就仿佛那无穷无尽的岁月里，混宇之门已经将他改造成了大帝一般。
哪怕邪天具备的，仍然是属于邪天的杀伐方式……
但邪天的杀伐方式，也依旧够不着魔妮儿的层次。
这一点，邪天是心知肚明的。
“命运……”
学着钧帝等人的模样抬头观天，他心头暗喃叹息这两个字。
这是两个虚无缥缈的字，却又是瀚宇中最为沉重的两个字。
每一位生灵，都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命运。
且每一位生灵都在为命运而奋斗，乃至抗争。
奋斗和抗争是最具有力量的。
所以邪天能够想象那弥天的命运，哪怕只是单纯地砸下来，都能砸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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