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肴本打算带两人出去吃饭，还没走到校门口，就遇见了系主任。
“魏老！”系主任大老远的便朝着这边打招呼，那大嗓门，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他急忙走过来，原本锃亮的脑门因为天气严寒戴了顶毛线帽子：“魏老，你什么时候到的？都不给我说一声？”
“也才到没多久，这不才打算着出去吃饭。”
“这样啊，那不如让我做个东，”系主任笑道，又将目光放在一旁的鹿子邑身上，“不知这位是……”
能跟魏孟走在一起的人，多半也是大人物。
魏孟平静地回答道：“一个跑腿的。”
系主任：“？？？”
鹿子邑：“？？？”
这难道就叫做徒弟什么样，师傅就是什么样？
季肴嘴唇勾了勾，才向系主任介绍道：“这位是鹿子邑，柯元纬的学生。”
就算他没听过鹿子邑的名字，但柯元纬的名号，总不可能没听说过了。
然而，系主任认识这个名字。
“哦哦我知道你，你就是当初那个轰动学校的学生吧？”系主任回想起以前自己刚刚进学校还没当主任之前的事情，“我听说过你。”
鹿子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我有这么出名吗。”
“那当然有。”系主任十分欣赏的多看了他几眼，“虽然现在基本没有老师提起你了，不过往前推几年，你的名字确实是医学系很响亮的存在。”
主要是老一批教师大多都处于半退休的状态了，新来的老师压根不知道有鹿子邑这么个人的存在，所以现在很少有人再提起他，新生们不认识他也是正常的。
大概是系主任的态度太过诚恳，反而让脸皮一向够厚的鹿子邑有些不好意思。
“主任您不饿吗？”季肴站得有些无聊，不得已开口催促着几人。
系主任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走走走，去吃饭。”
他往外边走了两步，又看了下天色。
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冬日的天空黑得很早，周围有不怕冷的学生在玩着雪。由于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也有许多学生手上抱着圣诞节相关的装饰品。
“季肴同学，”他回过头，“要不你打电话给你师兄师姐说一声，让他们一起来学校门口到吃饭。”
“毕竟你们都要出去比赛了，总得提前认识下导师吧。”
季肴淡淡答了一声好，呵出的白气飘散到空气中，很快便凝结成了白雾。
她没有那两人的电话，不过之前李明源为了方便联系她，加了她好友。
有风从围巾缝隙里灌进来，她缩了缩脖子，将系主任的话给李明源发了过去。那边很快便回复了一个好的表情。
那是输入法自动填充的表情，但恰好，以前林霁尘也用过。
季肴不由得想起林霁尘。
这段时间，她忙着做实验，准备比赛，基本上是处于一个停课的状态。
说起来，她好像很久没有收到过林霁尘的消息了。
这样想着，季肴找到另外一个头像，发了个句号过去。
往上看，聊天记录还停留六天前，林霁尘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
只不过她当时才刚刚开始跟李明源两人磨合，所以想也没想的拒绝了这场邀请。
“小肴儿？”鹿子邑感觉到自己身后迟迟没有发出脚步声，回过头才发现季肴早就被落在后边，便停下脚步就唤了她一声。
霓虹打在她的脸上，映出迷幻且好看的颜色。
季肴回过神来，收起手机，面容平静：“来了。”
***
另外一边，林霁尘端坐在沙发上，正在缓缓的沏茶。
蒸腾的雾气缥缈升起，在空气中氤氲出芬芳的茶香。
他将那一杯茶推出去：“试试。”
姜孟山接过来，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才有些急切地开口哦：“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们你的身份？”
本来他当时就想把林霁尘是L这件事告诉SPO那几个人的，但林霁尘却阻止了他。
林霁尘慢条斯理的为自己沏了一杯茶：“就窦元白那张大嘴巴，他要是知道了，季肴肯定也会知道。”
“你为什么……你不愿意让她知道？”
姜孟山对此十分的不解，按理来说，两人好歹也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如果发现两人原来早就有不浅的渊源，应该开心才对啊。
“啊，大概就是，你不懂女孩子的心吧。”林霁尘低着头，想起季肴的脸，连带着脸部线条都柔和了些。
姜孟山打了个冷颤：“说话就说话，笑什么笑。”
又紧接着说道：“我倒是想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收网。”
自从他们决定要对付孟坤之后，当即便开始了行动。尤其是林霁尘，动作很快。几乎是刚刚决定了对策，当天晚上就开始了计划。
只不过嘛，这计划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意思。
“快了，再等等吧。”林霁尘瞥到旁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嘴角笑容浮现。
想一想也知道是季肴。
他拿起手机来，看见那个简短的句号，心领神会地笑了笑，也回了那边一个句号。
姜孟山看着他这奇奇怪怪温柔到让人酸得发吐的表情，摸了摸胃。
有点撑着了。
才转回正题：“你那酒厰，经得起这么造嘛。”
林霁尘给出的计划，是打算让酒厰示弱，装作丢了一笔大单子的样子，为了补救，只能到处补漏。
不过短短几天，单就是姜孟山知道的，酒厰就已经花了一千多万的资金出去了。
他虽然没有管SPO的财政，但也知道，越是大的组织，可以使用的现金就越少。
不曾想，林霁尘只是笑了笑，手机被他放在桌上，后盖与桌面磕出清脆的响声。他翘起二郎腿，看上去流里流气的：“酒厰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么根本不可能在F洲站稳脚跟。”
事实上，酒厰可用的现金很多。除此之外，可以快速变现的东西也很多。
再不济，还有林氏在后边撑着。
金融战，他根本不担心。
唯一担忧的，只是害怕孟坤不上钩罢了。
因为现在没有人知道孟坤在F洲到底暗地里与哪些势力挂钩。
所以，引蛇出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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