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季肴察觉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微微收敛起情绪。
“这里边有一部分成分是目前市面上无法找到的，因为它们会对细胞造成一定的干扰。”魏孟对待自己的学生一向没有隐瞒，面对学术上的教授，他无所不知。
“最主要的是，这两种成分，混合在一起，部分性能相互制约的同时，又在激发着更多的变异药效……”
魏孟一字一句地解释着，季肴听得格外认真，说到关键时，她还用左手记了下笔记。
见她写得专注而认真，但速度的确提高不了太多，魏孟稍微放慢了速度。
季肴一直待到了晚上，记满了十几页的笔记，才离开。
现在她得到的结果，是很矛盾的。
鹿子邑给她的，国际医学组织研发的新药物，的确会对人体细胞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但很奇怪的，为什么这药物，能成为纪琴的救命药。
莫非……
季肴刚刚一出院子，立刻给鹿子邑打了个电话过去。
甚至忘了那边现在已经是夜深。
鹿子邑睡得迷迷糊糊的，正在做美梦，就感觉到自己身边一直在振动。
什么玩意儿。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是天亮了，自己的闹钟在吵。
他朦胧着，甚至不愿意睁开眼，挣扎着摸到了手机，直接摸索着想要关掉手机。
但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问题，振动是停了，但听筒却传出了一个女声。
还是清冽好听的那种。
是梦里的小姐姐跑出来了吗？
“鹿子邑。”季肴握着手机唤醒了他的幻想。
鹿子邑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
好像不是小姐姐，是小肴儿。
“小肴儿？”
“嗯，你在睡觉？”
说罢，季肴看了一眼时间，好像这个时间点，鹿子邑是应该在睡觉。
“你这不是废话吗！”鹿子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伸手把枕头立起来，靠在自己的背后，“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我问下那药剂的事情。”
鹿子邑已经清醒了些：“怎么了？没打劫到？”
“不是，鹿子邑，你知道那药剂里的具体成分吗？”
季肴语气平常，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但鹿子邑知道，季肴不是这种，没有分寸，会特意大半夜打电话来找他纯聊天。
“我不太清楚，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
“那药物会对人体细胞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你知道吗？”
鹿子邑立刻坐直了身子，本来还有些倦意，此刻彻底清醒了过来。
“你说什么？对细胞不可逆伤害？谁给你说的？”
那药虽然是医学组织出的，但是他从头到尾只参与了部分开发，对于完整的成分并不清楚。
之前也是因为纪琴危在旦夕，他才选择了试一试这药物。
后来发现有用，才一直沿用至今。
可现在季肴告诉他，那药物对人体细胞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那纪琴为什么会对这药物有反应？
“魏孟。”季肴回答道，伸手拦了一辆车，坐到后排。
“魏孟？”鹿子邑顿了一顿，“是我知道的那个魏孟吗？”
传说中医学界大佬，曾经国际医学组织想要拉拢他，却被告知他已经不再参与研发了。
小肴儿还认识这样的大佬？
“嗯，是。”季肴简单明了的肯定了他的说辞。
“那如果是魏大师说的，那估计八九不离十。可是小肴儿，如果那药真的不好，为什么对琴姨有用？”
这也是季肴想问的问题。
既然那药的药效成迷，那么为什么可以让零的身体机能再度上升。
还有，为什么这药对纪琴有效。
这是不是意味着，零跟纪琴之间，身体细胞有着相似之处？
“这样吧，等我这边忙空了，我来一趟宁城。”鹿子邑说道，“回来看看琴姨。”
他知道纪琴对季肴很重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好，你最近很忙？”
“是啊。”鹿子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眼底的黑眼圈，“最近忙着做实验，几乎都没怎么睡。今天不容易有了点进展，结果你这半夜打电话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后半句话。
“我忘了。”季肴虽然有些抱歉，但是语气却很稀疏平常，“抱歉啊。”
“得了吧你……”
鹿子邑当然不会真的怪她，想要查明真相的急切心理，他能理解。
“那你先睡，等你忙空了记得给我电话。”
季肴说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车也停在了小区门口。
她收起脑海里那一个可怕的想法，打开车门下了车。
之前是担心零会突然出现，但是季肴记得，当时窦元白带着她走的时候，零好像突然倒在了地上。
药物反噬够他受一段时间了，至少一个月里，他不可能有时间来找自己的麻烦。
就算来，季肴也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击败他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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