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昕的眼神恶毒而张狂。
很多围观的人在窃窃私语，也有很多人露出不耻的表情。
但不论如何，都没有人敢站出来反抗。
呵。
正当姜可昕要把画递过去时，一只冷白皮的胳膊伸了过来，将画作抽走。
“这画倒还算是能看，但是画师的人品如此不堪，粉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林司乔的话是对着姜可昕的那个粉丝说的。
粉丝竞拍走的画作，她却随意用来羞辱别人，丝毫不顾粉丝的感受。
这样的人，配不上别人的喜欢。
姜可昕刚要发作，就听到一道淡漠的嗓音：“姜可昕，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我都录下来了。能在陆星帆身边这么多年，是你的本事。
但是我想，你这样在外面惹是生非，陆星帆也未必会次次维护你。”
姜可昕正要骂出声音的嘴巴猛然僵住，瞪着眼睛看向她。
女孩一身简单利落的白色连衣裙，将身材衬得恰到好处。
头发随意地披散着，没有任何发饰。淡淡的妆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清美出尘。
倒是衬得姜可昕十分艳俗。
只是这个声音，熟悉得让姜可昕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
林司乔？！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其余人看到终于有人为这件事出头，纷纷围过来，有好事的人问道：“这位美女，听说陆少很宠他身边的女人的，你这样跟她对着干，就不怕得罪陆少吗？”
林司乔瞥了那人一眼，没搭话，将手上的画递给之前的那位粉丝，转头看向被围在中间的两个女孩：“回去吧，不用怕。”
女孩火速离开了现场。
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叫了一声：“她好像是‘二十’……”
说到这里，那人突然顿住了。
几年的一个画展，他有幸和其他画师一起参加过那次的比赛。在比赛中见到过‘二十四乔明月夜’一次。
但是那次离开比赛现场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检查了手机，被要求删除了手机里一切跟‘明月夜’有关的照片和视频。
那之后，便没有‘明月夜’的真实身份信息流出过。
想到当时的场景，说话的人不由得住了嘴。
刚才的两个女孩的事情已经是前车之鉴了，他可不想祸从口出，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林司乔的眼睛向说话人的方向瞥了一下，带着淡淡的警告，转而又看向了姜可昕。
“几年不见，画技见长，就是这人品，还是一样原地踏步。能捧火你，陆星帆费了不少心思吧。”
几句话让众人的眼神瞬间变得暧昧。
的确，姜可昕刚才的一番作为，完全可以看得出平时的为人。
作为一个全网拥有三百多万粉丝的大博主，已经算是很有影响力的人了，这样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太合适。
更何况，她还有很多低龄粉丝。
刚才那位拿着她画作的，看起来也不过十几岁的样子。
此时的两人站在一起，高下立见。
不论是从外貌上还是人品上。
本来是姜可昕想打压别人，没想到自己反倒成了跳梁小丑。
她心里的恨意压都压不住：“林司乔，别以为你回来了就可以还像以前一样处处压我一头。”
没了纪总，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后半句话姜可昕没有说出来，毕竟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在。
如果让众人知道了林司乔的其他身份，难免又要对她恭维一番。
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转身想走，却又被林司乔叫住：“听说你对Q的画，颇有微词？”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Q可是这两天在画坛上的新秀。他的画灵气至极，多次得到各位泰斗的高度评价。
一个画技平平的网红画师，居然还看不起Q的画？
瞥见众人的眼神，姜可昕也有些挂不住面子。
刚才听到那两人用林司乔的画和Q的画对比，显然将林司乔抬高了好几个档次，她自然不愿意。
当时她也就是随口说说。
谁不知道Q的画在当前新人画师中无人能及？
可此时的姜可昕根本不能服软，只能硬着头皮道：“Q的画不过是因为商业价值高，被无限抬高了而已。实际上……”
众人的眼神变得愈加鄙夷。
Q的画，根本不在于商业价值。
而是艺术价值。
连这些都不懂，还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
姜可昕终于顶不住压力，无法继续说下去，匆匆找了个理由离开了现场。
不远处，纪淮无意地瞥了一眼正在散去的人群。
突然，他的动作一僵。
他好像看到了林司乔的身影。
他抬起腿快速向人群的方向冲过去。
有人看到纪淮过来，侧身向旁边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但多数是背对着他的。
他拨开人群，向里面望去。
没有，完全没有。
根本没有林司乔的身影。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他随意拉过一个人问道：“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被问的路人有些奇怪，堂堂纪总，怎么还会关心这些八卦？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着他的问题：“纪总，刚才有两个人起了些小冲突，已经解决了。”
“两个人？什么人？”
路人歪着头回忆了一下：“一个说自己是陆少的女人，另一个也不知道是谁，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得特别漂亮。”
陆少的女人。
姜可昕？
这几年姜可昕跟在陆星帆身边作威作福，陆星帆很少限制她。
能跟姜可昕起冲突的人，整个江城都没有几个。
林司乔之前就跟她很不合，难道……真的是她？
刚才看到的身影，也是穿着白色的连衣裙。
纪淮匆匆道谢后，便又在附近寻找起来。
只这么一分钟的时间，不可能走得太远的。
突然，他在一个转角处看到有个人影一闪。
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跟林司乔的身影十分相似。
纪淮顾不得其他，直接朝着那个方向奔跑过去。
匆忙间撞到了一个刚好路过的小姑娘，他顾不得其他，说了句抱歉，双眼还是紧紧盯着转角的方向，生怕那个身影就这样消失了。
在他终于追上那人时，他发现自己紧张得这个人都有些颤抖。
他开口喊了一句：“乔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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