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狮子比女孩子还爱撒娇，常笙画觉得她每天都在痛并快乐着。
宁韶明以前老是爱害羞，现在红着脸也敢说甜言蜜语，常笙画深感自己教导有方，又想到以后不能天天逗小狮子，心里那叫一个遗憾。
下午有两场报告会，两点到三点半是第一场，四点到五点半是第二场，这第二场的主讲人就是常笙画。
面对这种不算很大的场面，常笙画本人十分淡定，宁韶明倒是紧张起来了，一下子检查她的U盘有没有带，一下子想着要不要去买润喉糖，搞得常笙画哭笑不得。
“我觉得还是去买一束花吧，”宁韶明低声在常笙画耳边嘀咕道，“早上那个老教授都有学生送花呢。”
常笙画扬起眉头，“你都说那是老教授了，是我老呢，还是你是我学生呢？”
“说认真的，别抠字眼！”宁韶明没好气地道。
常笙画捏了捏他的掌心，“乖，别闹，跟老教授抢风头做什么？我现在就是个无名小辈，低调点比较好。”
“这样啊……有道理。”宁韶明想想觉得也对，也就不折腾买花的事情了。
常笙画心道终于忽悠过去了。
不过她这种话也就是忽悠忽悠宁韶明这个外行人了，常笙画既然能够在M国第一心理研究所工作，在心理学这一行里的能力和知名度自然是有的。
光是为了拿到硕士和博士学位，常笙画就必须得在业内专业期刊上发表过数次论文，更别提之后在研究所的时候的工作成果了，她也算是业内的新起之秀之一，国内就算没听过常笙画这个名字，也有人注意过她的论文。
只是常笙画一直在M国活动，国内业界对她的认可度不够高，担心她不够了解Z国内部的文化环境，这也是常笙画必须拿出项目成果之后，才跑来军部心理研究中心挂名的原因。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有You-Know-Who的服役档案以及常家的背景，还有金先生背后的那批势力捣鬼，想借她来盯住宁韶明有没有在那次境外任务里拿到他们的把柄，顺带引出苗凤纤苗鹞瑶兄妹，那么前年常笙画回国的时候，她还真不一定能去歼龙大队那种特殊部队担任职务，顶多就是直接进研究中心，也算是捡了个漏。
常笙画如今想起当时的种种阴差阳错，都难免生出几分缘分天定的微妙感。
——当时只要有一个环节出错，就不可能有常笙画和宁韶明的今天了。
“在想什么呢？”宁韶明小声地问，“待会儿上台别走神啊！”
常笙画笑了笑，“放心吧，就算走神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宁韶明掐了掐她的手臂，只是没用力，“别不当回事！”
万一没在研究中心挂名成功，以后常笙画想要进出军队就难上加难了，要是隔个一两年才能见一次面，宁韶明非得哭死不可。
常笙画当然知道宁韶明心里的想法，笑道：“没问题的，别担心。”
宁韶明扁了扁嘴，片刻之后，他又小心眼地道：“那个人肯定讲得没你好。”
常笙画看了一眼台上的主讲人，也是个小年轻，估计第一次面对那么多前辈领导，语气有点僵硬，但是大家还是报以善意的掌声。
常笙画握住宁韶明的手，“嗯，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保证会比他讲得好。”
一个心理研究项目的汇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心理学这个项目的测量和统计以及成果本身就存在较大的争议和误差，毕竟环境和人格对每个人的心理都会产生不同的影响，而心理实验的结果也比较难以进行精准科学的评估。
例如“性格决定命运”，那么要用什么样的数据才能表明真的是性格决定命运，而不是其它的因素呢？如果有其它因素的存在，会不会又影响了“性格”这个因素呢？
所以心理研究项目的理论和数据都必须能够说服人，也需要主讲人有比较好的心理素质，能够应付得了座下的人提出的质疑和疑问。
第一场的主讲人年纪不大，前辈们一提问，他就有点慌了，连续磕巴了好几次，才顺利地把问题解释了一遍，后续就没有出状况了，总体来说他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
宁韶明见周围的人并没有什么不满，心里便觉得常笙画说得再不好也不至于被人指点，这才稍微松了半口气。
中场休息的时候，常笙画说去洗手间补个妆，宁韶明帮她拎着包在洗手间附近等着，心里还在想女魔头都没有化妆出门，为什么要补妆？
可是等常笙画一出来，宁韶明就注意到她给自己化了妆，还带了个平光的眼镜，看起来温和了很多，不熟的人恐怕都认不出来了。
宁韶明有点不解，“你这是……？”
常笙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无奈地耸肩道：“职业习惯。”
宁韶明想了想You-Know-Who那群作风总是神神秘秘的成员，顿时就表示可以理解了。
刚才混在人群里，常笙画的存在感总是刻意保持薄弱，自然不怎么惹眼，需要上台的时候那就真的是万众瞩目了，常笙画觉得有必要遮掩一下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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