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紧闭，面色也是苍白无比的方云，终于被人救了上来。
“这不是书院的方先生吗，怎么会突然掉进水里的？”
“刚才我看到方先生一个人在那边走着，像是喝醉了酒的样子，怕是失足落入水中的吧？”
“看样子是这样……”
“哎，才这么点时间都没气了，怕不是被水鬼缠住了吧？”
“嘘，小声点，别乱说话！”
这边围观者也是很快认出了方云的身份，也是一阵滴滴咕咕议论着，感叹着，颇有指点江山的意味。
毕竟。
看热闹也是人类的天性。
好在人群之中，还是有热心肠，且懂一点医术的。
“让一让，我是大夫！”
却见一名中年男子也是越众而出，蹲下身子来到方云面前，按压对方小腹，试图将方云肚子里的水排出来。
在尝试了半天之后。
这位中年男子也是拨开方云的眼皮看了一番，又是测了一下脉搏，才是有些遗憾的摇头道。
“此人已经没了脉象，药石难医……”
“有人认识他的家人和朋友的吗？还是早些通知他们，准备料理后事吧！”
随后。
衙门这边也是问询派来了午作。
毕竟方云乃是有着功名在身的秀才，来年还要准备考取举人。
这样突然失足落入水中淹死，便是衙门也要仔细查探一番，是否有人暗中谋害。
否则一旦追究下来，便是县令都是难辞其咎。
由此可见。
白素贞的高明之处……
她也是早就料到，若是方云不明不白死在自己这艘画舫之上，纵然对方是被吓死，而非她害死的。
但一旦朝廷派人检查，指不定也会有一些能人异士，发现她和小青的妖怪身份。
所以……
白素贞才是让小青假扮方云的模样，在旁人注视之下与自己等人分开，然后故意落入水中。
这个时候。
小青也是将方云的身体替换过来。
等到旁人将方云救上来的时候，对方早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好算计……”
便是在暗中的江晨，都是忍不住赞叹一声白素贞心思缜密。
至于方云之死。
说起来的确也是他有着一点点的关系。
原本江晨是想要对方在看穿了白素贞和小青的真身之后，自己主动离开。
却不想。
这方云的胆子居然这么小。
在见到白素贞和小青之后，便是直接被吓破了胆，活生生地吓死了！
当然。
如果方云泉下有知，在得知了江晨的想法之后，一定也会忍不住给自己辩驳。
《剑来》
废话。
化作是谁……
在看到两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美人。
忽然变成了两个蛇身人头的怪物，甚至还长着两张血盆大口，想要吃掉他。
只怕也不会比方云好到哪里去！
不管怎么说。
方云死了，许仙也是在金山寺之中出了家。
江晨很想知道。
那幕后之人为了文曲星君的诞生，是否还会给白素贞继续安排几段姻缘。
“嗯，有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江晨嘴角一勾，也是浮现了一抹玩味之色。
…………
转眼间，便是好几天过去。
而方云失足落入水中淹死的事情，也是传遍了钱塘县。
不少与相熟之人也是为之叹惋、同情、也不乏暗中幸灾乐祸的。
在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
白素贞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没有继续在钱塘县之中物色合适的目标。
显然也是打算准备低调一段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
在这期间。
赵盼儿身边也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首先是与她情同姐妹，教坊司之中琵琶圣手之称的宋引章，也是被一个叫做周舍，自称乃是淮阳的皮货商人，迷得神魂颠倒。
甚至……
周舍还说自己的姨丈乃是应天府通判，可以帮助宋引章脱籍。
要知道。
像是宋引章这般官妓身份，乃是贱籍，一般情况下也是很难脱籍。
除非是有什么身份足够之人帮忙开口。
便是赵盼儿，也是托了自己父亲曾经为官时候的朋友，加上在教坊司积攒的一点积蓄，才是成功脱籍。
至于宋引章。
虽然赵盼儿也是很想帮助对方。
但奈何人情这种东西，也是早已被她脱籍的时候用得差不多了。
只能从别处想想办法。
所以……
得知了周舍居然许诺，可以帮自己脱籍，加上对方又是长得文质彬彬。
而涉世未深，又有些和白素贞类似的恋爱脑，宋引章自然也是毫不犹豫地对周舍动了心。
才是几天的时间，便是一副急不可耐要和对方私定终身的模样。
对于这件事情。
赵盼儿也是又急又气。
毕竟……
她也是受了宋引章临终前的嘱托，将对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各种保护着，丝毫不让宋引章有半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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