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想打？”欧阳洛扬扬拳头，“刚才那一脚还不够疼对吧？”
“你！”摸摸还隐隐作痛的腹部，辰溪立马就怂了，因为他根本没想到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欧阳洛竟然会拳脚功夫，而且还这么利落。
“怎么了？”听见动静走过来的苏奕白看着眼前一幕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都准备准备，快开门了。”
一场闹剧就这么收场了。
“喂？欧阳洛，查到了，快夸我！”本来就满心烦闷的欧阳洛被辰溪这么一搅和心情更差，没好气地刚想询问尹若晨查到了没有，那边就已经抢先说出好消息。
“真的吗！”郁闷被一扫而空，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的欧阳洛急不可耐地等待下文。
“我有什么好处呀~”
“你说啥就是啥！”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以欧阳洛答应陪尹若晨去喝酒而告终。
“不行。”当听见欧阳洛要去看望韩诺时，苏奕白断然拒绝了他的提议，“第一，店里很忙抽不出人手，第二，韩诺跟你已经没关系了，为什么还要去看他？”
“其实我知道那天在鸠鸣山发生了什么。”
欧阳洛咬牙沉默许久，才缓缓冒出一句。
苏奕白甚是难得的露出一丝惊讶，“我以为我让你睡着了。”
“所以，让我去看他。”
“……”苏奕白饶有兴致地打量了欧阳洛好一会儿，随即笑出声：“以前我还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古灵精怪。”
“请叫我计划通！”欧阳洛得意洋洋地摆出个“V”字手，“我晚点回来！”
拦了辆计程车向司机报出尹若晨给的地址，坐在车内望着外面不断变化的景色，欧阳洛这才发现心扑通扑通跳得好快。
其实欧阳洛根本不知道他睡着后发生了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韩诺的事跟苏奕白脱不了干系，所以才试探试探，可没想到还真被他猜准了。
难道是韩诺和苏奕白对峙，结果败给了苏奕白？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但欧阳洛又有些迷茫不知所措了。
一边是韩诺，一边是苏奕白，他到底要站在谁那一边？
尽管韩诺做了太多过分之事，可他是发自内心对自己好，现在又被苏奕白害成植物人……
可苏奕白一直以来就在默默守护他，并且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可他到底为什么要对韩诺下此狠手？
真的是因为自己吗？
心里涌上深深负罪感的欧阳洛望望已经进入可视范围内的医院大楼，重重叹了口气。
神经内科的病房比起其他科室要热闹些，面瘫的和老年痴呆的病人相互搀扶在走廊上散步，病房里不时有哭天喊地叫嚷着疼的声音，护士站的护士也是忙忙碌碌一刻不得歇。
小心翼翼避让着他人，欧阳洛径自走到尽头右拐，明显就安静了许多。
那是医院每层楼为数不多的几个VIP病房。
说是VIP病房，其实也就是典型的单人病房，不，准确点说是单人套房。
1，2，3……
在第四间病房门口停下脚步，欧阳洛手握住门把深吸口气，踌躇许久都没有拧开的勇气。
“欧阳洛，你怎么来了？”旁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的欧阳洛立马松开手跳到一边。
“啊，夏，夏飞，好，好巧啊……”本来想着偷偷瞄一眼然后走人，怎么都没想到会跟夏飞撞个正着，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的欧阳洛傻兮兮地打了个招呼。
“是啊，也真亏你能找到这。”端着份盒饭的夏飞打量了眼欧阳洛，推开门走了进去，“进来吧。”
看见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紧闭双眼的韩诺，欧阳洛眼睛顿时就红了。
扑到床边看着韩诺那副从没有露出过的表情，是与往日的冷傲与温柔截然不同地平静如水，甚至让人不敢相信床上躺着的正是韩诺本人而不是他的兄弟。
“夏飞……我还是头一次看见韩诺这种表情……”内心挣扎许久才笃信韩诺真的变成植物人的事实，泪水蓄满眼眶的欧阳洛话语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本还对欧阳洛有所偏见的夏飞也被欧阳洛的悲伤所动容，搁下吃了一半的盒饭望向韩诺，摇摇头叹息不已。
“在你出现之前，我从来没想过韩队有生之年会对除了破案外的任何事物感兴趣。”
“我印象中的韩队，冷傲高贵不近人情，脸上永远一副冰霜扑克脸，也基本没笑过，就好像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可你出现后，韩队脸上的表情慢慢丰富许多，甚至还不时展露笑意，我跟了韩队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见他这么多表情。”
“当时我就觉得，啊，原来这个人不是面瘫，原来还是会展露喜怒哀乐的啊？”
“真的，我当时就是这种心情。”
“可能你自己根本没意识到你在韩队心中的地位是有多重要，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在我看来，你是韩队眼中最特别的一个存在。”
“你知道他是死神，按理早就该被灭口了，可是他却唯独放过了你，甚至还为了你不再作为死神出现，就是为了能全心全意保护你。”
“你应该知道韩队是个多么讲究原则的人，他曾经将匡扶正义惩治罪恶视为使命，但是就因为你，他连这个与生俱来的使命都给丢弃了。”
“而你却是怎么报答他的呢？就因为他无缘无故杀了一个你不过聊过几次天见过两次面的女生？”
“如果你知道那个女生曾经把你害的很惨，以至于韩队看见她就恨不得大卸八块，你还会觉得韩队是为了泄私愤吗？”
“等等，什么意思？曾经？我怎么什么印象都没有？”
“因为你根本不记得韩队曾经为你做过的那些事，所以你才能如此轻易的将韩队那早就千疮百孔的心给挖出来再狠狠踩上几脚，彻彻底底伤透了他。”
“夏飞，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跟韩诺很久以前就认识？”
“欧阳洛，我问你，在你心里，到底是怎么看待韩队的？”
夏飞并没有回答欧阳洛的满腹疑问，而是掷出最关心的问题。
“啊？”
“韩队对你来说，到底算怎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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