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依旧能够清晰的浮现出，那个眉眼明媚张扬，似是把天地都汇聚眼中，笑容灿烂的女人，在那瞬间，露出了让她理解不了的悲寂。
也是那样的神情，让她点头同意，也才有了之后被逐出半罄塔，成为塔主，守在这里。
“——已经，很久了——”
她来到半罄塔，已经很久了。
一世百年，十世千年，她到半罄塔的时间，有好几十个千年了。
对于约定，她不曾失言过，眼下更不会。
所以——
“什么？”
一时间没有听明白她在说什么的君星绝，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却见她摇了摇头，将话题拐了回来。
“你是魂灯。”
“？魂灯？”
这两字，让君星绝的眉目之中露出了错愕。
“什么是魂灯？”
“哦，就是魂灯。”
解释过太多回，几乎算是每个位面都要跟那些魂灯解释上一回，什么时魂灯，为什么成为魂灯，理由是什么，动机是什么，需要做什么的大佬，这会儿是一点儿都不想解释了。
很是敷衍的瞅着君星绝，慢吞吞道：
“天道知道吧？”
“……”
更不明所以了。
从小就接受着科技至上的五好青年，对于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向来是听一耳出一耳，并不放到心上，也就是他死后，又附身到暮炀身上之后，才逐渐的接受这些事情。
可那也不代表他就要非常清楚的明白，魂灯到底是什么存在，天道又是什么理论，且——
他的神情滞了一滞。
如果片面的理解没有错的话，天道貌似就是老天爷的意思？
这般想着，他也便询问出声，却得到了暮西华非常肯定的点头，这让他的神情出现了片刻的空白，许久之后，他舔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唇角，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声音之中还带着不可思议的荒谬。
“我，魂灯？也就是天道？换句话说，我是这世界的老天爷？”
“对。”
大佬点头。
“在某种程度上，这么理解是没毛病的，但，别问我不在某种程度上，这么理解为什么有毛病，我不想解释，解释起来太冗长麻烦又繁琐，不想说，所以，别问，就这么理解就可以了。”
……我还没问呢——
看着挥手打断他想要疑问的女人，君星绝伸手压着突突直跳的眉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才接着道：
“那么，萧业的失踪，也是因为这种原因？”
“对。”
司阮瞟了他一眼。
“任务者听说过吗？”
“……”
很好，又出现一个不算太新鲜的新鲜词儿。
君星绝发现自己都有点儿木然的，也不知是一下子知道的太多消化不良彻底不消化了？还是已经无所谓了这种事情——
不过——
倏然间，他眉眼深深。
“你也是任务者？”
“对。”
一本正经瞎几把扯淡的大佬，淡定点头，对上他那复杂晦涩的神情，再给他补了一刀子。
“你就是我的任务对象，我的出现就是为了完成你的任务而已，至于萧业，他的出现也是因为你，毕竟你不是个好人，会变成反派，他是为了引领你走向五好奋进青年，乃至这个世界的领头羊般的存在，才出现的，但是——”
她幽幽的瞅着神表僵硬的越发厉害的魂灯，一刀刀的朝他身上戳去。
“你却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负面情绪，在心里将其‘杀死’，于是，在现实中，他也猝死了，而我，为了省去不必要的追查麻烦，就用化尸水将他毁尸灭迹了——”
！！！
毁，毁尸灭迹？！
化，化尸水？！
恰好走上来的封淼，无意间听到这话，彻底的窒息在几步外，满脸懵逼，骇然，震惊，不解，狐疑，甚至用看神经病般的眼神，瞅着说出这话的暮西华，以及一脸认真听着她说这疯言疯语的家主。
觉得，要么是他们脑子坏掉了，要么就是自己脑子坏掉了。
所以，到底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听到，以及相信这种事情？
面无表情戳在那里的封淼，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上前，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转身下楼，表示自己从没来过这里?
然，不管是司阮，还是君星绝，皆瞥到了他的身影，齐齐侧头朝他看去，愣是让他转身后退的举动给逼停在那里不说，还让其尴尬的冲着他们微笑。
“暮小姐好，家主好，那什么，你们有事，需不需要进屋谈？”
毕竟，武侠小说什么的，一般人完全体会不到你们的兴趣所至——
“……”
瞅着封淼那一言难尽，跟看神经病似的眼神，君星绝脑壳上的青筋，不受控制的往外蹦了蹦，目光更是阴郁嗖嗖，杀气绵绵的朝他锁定而去。
直把封淼给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
“那，那什么，家主，要不要喝奶茶？我下去给暮小姐买回来？顺便再给您也烧一杯？”
“不要，屋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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