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兵权，放屁都不响，别说这么费劲吧啦的追查了，在当年只要有怀疑，带兵冲进去砍了也就是了。
相比之下，如今却弄的神神秘秘，拖泥带水，老程不憋屈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才会给马三宝出主意，能不能办到是你们的事，咱老程算是尽力了，也没说什么假话，办不成就别来烦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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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情寺的密谍老程就见过两位，一个是马三宝，一个则是王静，相比马三宝这个笑面虎，王静这人还算对老程胃口。
如果马三宝再要跟他叽叽歪歪，他就去找王静搭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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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邸，妻妾儿子都在，程大胡子是个不怎么顾家的人，也没谁等他用饭。
老程回来的时候，家人们凑在一起，正在闲聊，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让老程都有点恍惚了。
老程如今住的可不是当初那个两三进的小院了，而是正经的府宅，是赏功的时候赐下来的。
近两年又召了些奴仆入府，另外在城外还有庄子，吐蕃的女王一直没忘了长安的姘（和谐）头，商队过来都要给程府送一份过来。
所以如今的程府就算谈不上一声豪富，余财却也充盈，那些败落下来的望族人家拍马也赶不上他这个小小的兵部主事。
家里日子好过了起来，人丁又简单，孙氏掌家，见惯了乱哄哄的世道，同样知道丈夫的不着调，对当下的生活是分外的珍惜。
所以就算程大胡子又娶了一房妾室，也没闹出如武士彟家一般的烂事。
见一身酒气的丈夫回来，孙氏见怪不怪，看程大胡子还想照常教训儿子一番，孙氏暗自翻了翻白眼，紧着把崔氏和两个儿子打发走了。
这才跟丈夫道：“今晚女婿过来了，你不在家，我留他用饭也没等到你回来，他说三郎明晚请你过府说话。”
程大胡子饮了一碗醒酒汤，挠着大胡子道：“罗三寻我过去……这是手痒了，又要跟我动手？”
孙氏也笑了，她倒是希望哪天亲家能把丈夫的腿打折了，好让丈夫别到处乱窜，省的让人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应该不会，瞧女婿那样子，应该是有事跟你商量。”
程大胡子乐了，“等老子哪天升了三品高官，定让罗三跟我行大礼，不然我都不带搭理他的。”
孙氏看着丈夫心说，还真会做梦，罗三郎是皇帝的结拜兄弟，你就是官居一品能让人家折腰？
“夫君以后还是收敛些吧，大郎和二郎都在书院进学，如今学识长进不少，知礼明义，夫君再跟他们说话，可莫要那么急躁。
今年大郎就想参加京畿的道试，你觉着怎么样？”
程大胡子听罢难得酸了一句，“小崽子赶上了好世道，老子像他们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哪顾得上读书？就想着怎么能活命呢。”
程大胡子家里其实也是官宦人家，只是父母早亡，山东又乱相渐起，不然程大胡子也不至于沦落到去贩私盐。
都说程大胡子出身草莽，实际上他是有一定家世的，不然哪能跟崔信论得上一声故交？那是他父亲那辈留下的渊源。
他和秦琼两个能凑到一起，就是因为两家都属于山东军事集团子弟，是世交来的。
罗士信那才是真正的草根，在另外一个时空当中，罗士信死的早，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他出身低微，死也就死了。
哪怕他稍微有些家世背景，也不会轻易被派去洛水城那样的死地。
按照当时的社会环境，打硬仗死仗，先上的都是这种草根将领。
像是张伦，以及当年投靠李渊的关西大匪孙华都在此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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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起儿子们的前程，程大胡子却不糊弄，“大郎二郎也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他们想走科举这条路子，我看是成的，不然老子送他们进书院做什么？
我和儿子说话，见不得他们文文弱弱的样子，按不住脾气，你去跟他说吧，让他去考就是了，考不上也没什么，就和他阿爷一样，去军中握刀把子就是了。
总归咱家不养浪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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