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低声对刘一帆说道：“赵明成那一单已经签完了。杜森当时说，会给我奖金。我也不好意思问他能给多少，等十号工资发下来的，要是真给我一万块，我给我妈五千，你想想我们拿剩下的五千买点什么吧。”
刘一帆凝视着言言，“你平时开工资都给阿姨一半吗？”
言言点头，“先上交一半，我妈帮我存着，如果我用钱，再跟我妈要。”
“哦，你就剩下一千块钱够花吗？”刘一帆问完才想起来，如果够花，言言怎么可能会这么节省。
言言笑眯眯地说：“也差不多。我爸和我奶奶还会给我点儿。如果我一个月挣五千，给我妈一半之后，两千五就足够我花了。”
刘一帆见言言笑得开心，忍不住嘴角上扬：“我一直以为钱都是你自己存着的呢。”
言言解释道：“你知道的，高中生的费用是很大的，我想帮我妈妈减轻点负担。”
刘一帆点头：“我媳妇儿真孝顺。”
言言有些不好意思：“我上学的时候，把我们家的家底儿花得差不多了，现在言谨上学，我应该贴补家里一些。”
刘一帆笑了笑：“你不用担心言谨上学费用，我们是一家人，我会帮你照顾家里。”
言言看着刘一帆，真诚的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小气，也不会跟我计较什么你的我的。但是，言谨毕竟是我弟弟，我想用我自己挣的钱贴补家里。”
刘一帆了解言言那脆弱的小自尊，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言言羞涩地接着说道：“我花你的钱，可是花得心安理得的。”
刘一帆笑道：“我挣钱不就是为了给你花。”
“我知道。”
刘一帆看道笑眯眯的言言，心里是柔软的，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帆，这么巧！”
黄雅丽穿着一身黑色修身西装出现在他们面前。
刘一帆笑道：“这么巧，你约了朋友吗？”
黄雅丽还没回答，言言却站起身，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刘一帆女朋友——言言。”
刘一帆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言言什么时候有的跟人握手的习惯。
黄雅丽淡淡一笑，“你好，我是志远设计院黄雅丽。”
言言一脸愉快笑着说道：“一帆昨天还跟我提起，这次酒店的设计你帮了不少忙，如果没约朋友，我们一起吃吧，我正好要谢谢你。”
黄雅丽莞尔一笑：“我约了朋友在楼上，就不打扰你们了。”
言言遗憾地说：“约了朋友啊，哪改天好了。”
服务员开始上菜，黄雅丽忙说道：“俩位慢用，我先上楼了。”
言言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再见！”
黄雅丽走后，言言并没有坐下，而是往里走。
刘一帆忙问道：“你要干嘛？”
言言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洗手！”
刘一帆忍俊不禁，“用不用我陪你？别走丢了。”
言言瞪了一眼刘一帆，“我会问服务员。”
言言说完，大步走开。
刘一帆看着言言背影，皱了皱眉，他发现言言这丫头也挺能装的。
言言洗完手回来，并没拿起筷子，而是审视着刘一帆。
刘一帆倒是一脸坦然，“你不饿吗？”
“气饱了！”
刘一帆一脸茫然：“因为什么啊？”
“你不打算说是吗？”
“媳妇儿，你刚才笑得还挺开心的，去了趟洗手间就‘气饱了’，我实在反应不过来，你给个提示吧。”
言言咬了一下嘴唇：“她身上的香水味儿，我在你身上闻到过两次。前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在你身边说饿了的人，就是她吧？”
刘一帆看着言言，他发现他也要对言言刮目相看了。
言言见刘一帆不说话，继续说道：“半个月前，徐畅在万达的一家西餐厅，看到你和一个短头发的女人在吃饭，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她吧？十天前，我看到你和一个短头发的女人在吉源小屋门前，她挽着你的胳膊。你别跟我说你俩是工作关系，开工作会议时，没有哪个女人会好意思跟客户说，自己饿了，除非她跟对方很熟。”
刘一帆哑言，他突然发现，天底下的女人吃起醋来是一个样子的。
言言静静地看着刘一帆，“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刘一帆无奈：“我是跟她吃过两次饭，可我们真的没什么。”
言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也许你心里没什么，但是她刚才握我的手时，手是僵硬的。”
刘一帆马上表态，“媳妇儿，以后我一定会加强自律，跟女性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给她们有任何非分之想的机会。”
刘一帆以为自己这么说完，言言会抿嘴一笑，这事儿就过去了。
可言言依旧静静地看着他。
刘一帆看着桌子上的菜：“媳妇儿，你再不吃饭，烤鸭可就凉了，烤鸭皮可就不脆了。”
言言又深吸一口气，“一帆，我以前不管你，是因为你和谁交往跟我没关系。现在我既然是你女朋友了，我就不可能再让你去招花惹草。”
刘一帆有点恼火，可他脸上并没带出来，而是语气柔和地说：“我知道，我也不会再去犯那种错误。我们吃饭吧。”
言言拿起筷子，“过去的事儿，我就不提了。但你记着，我这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刘一帆嘀咕道：“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言言瞟了一眼刘一帆，“这才哪儿到哪儿。”
她见刘一帆只挑西芹吃，便说道：“你多吃点烤鸭，过两天出了门儿，你未必能吃得惯南边的菜。”
刘一帆笑了笑，“你突然站起来跟黄雅丽握手，就是为了闻她身上的香水味儿是吗？”
言言长舒一口气，“一帆，我平时不愿意动脑，所以你总以为我特别笨，其实我要是玩起心眼来，不比你少。”
刘一帆一本正经的说：“看出来了，你反应挺快的。”
言言终于抿嘴笑了一下，“既然知道我反应快了，以后就老实点儿，让我省点心吧。”
刘一帆坏笑道：“媳妇儿，要不你跟我用点心眼儿，让我这条小鱼也见识一下鱼饵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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