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见状，千菁未在拖延，索性将心中之念提了出来，顺势说起了先前之事：“夫人，怕是一眼就知道千菁不是你的女儿吧。否则，归宁之日不会替菁儿选那样一套裙衫吧，莫不是夫人已经知道千菁的真实身份了。”
“自己的女儿，妾身怎会认不出。何况姑娘与旧人那般神似，纵使妾身想要麻痹自己，怕也很难相信。”事已至此，樊氏亦没有隐瞒，哪怕是面前之人非她女儿，可这丫头到底惹人怜惜，没有隐瞒。
“旧人？”疑问，“千菁曾在千丞相书房的暗格之中看到了一副画，而画上之人的衣衫竟与夫人送给千菁归宁之日的裙衫一摸一样，敢问画上之人与千丞相及夫人之间有何源远？恳请夫人能够如实相告？”
“……哈哈哈……“不知为何，樊氏竟然猛地狂笑起来，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千菁，不屑一顾地质问，”原来你在这这里等着樊某，先前之事是不是你故意提起，想欺骗樊某从而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
“绝不是，绝不是……”忙摇头，千菁知道樊氏思女之心，却从未想过利用，奋力地说着话，“若是夫人所说属实，千菁身为她的姐姐，绝不会欺骗她的母亲，绝不会欺骗她的母亲……”
“什么，姐姐？”心中一惊，樊氏眼睛瞪得锃亮，心情异常激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是她的姐姐？不，绝不会……大虞的镇国大将军有两个女儿，姐姐佟汐涵，妹妹佟汐诺……姐姐，难不成大虞的皇后是那丫头，不，绝不会……”
“镇国大将军？”目瞪口呆，千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正地看着樊氏，“不，不，夫人误会了……”
“误会？”
冷哼一笑，樊氏摇晃着自己的头，侃侃而谈，“镇国大将军佟荣耀的先夫人，妾身在熟悉不过，哪怕是她化成灰妾身都识得。若是第一次见姑娘，还在怀疑你的身份，此次你不顾一切的要随着郡王前往西酉，又身负重伤的归来，然而本该九死一生的佟荣耀却被攸王救下，能够在郡王面前不费吹灰之力救人的本事除了郡王妃没人能如此了。姑娘不是大虞镇国大将军的嫡女佟汐涵，又会是谁呢？”
“夫人，误会了。”继续解释，“夫人真得误会了，千菁所说的之人并非佟府之人。”
眼瞅着樊氏不为所动，千菁没再犹豫，擎着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小丫头的画像跃然纸上：“夫人，看看吧……你可认得此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樊氏缓缓地擎起千菁递来的图幅，只一眼整个人都错愕了。眉眼深处泪如泉涌，看了看千菁，看了看画上之人：“丫头，她的眉眼、鼻子、嘴巴……妾身每每在梦中看得笑开了花……瞧瞧她，像真得很像，那一颦一笑与她的外祖颇为神似……是她，是她，绝对错不了……错不了……”
“夫人。”擎手替樊氏擦掉泪眼，千菁隐隐地说着话，“千菁有很多事不便相告，只愿夫人相信，因为她确是个十分可爱乖巧的丫头，有很多人都很宠爱她……”
“对不起！还望郡王妃恕罪，妾身实在是太思念那丫头了，故此才这般……”忽然，樊氏匆匆起身，跪在地上。
“夫人，不必如此。”忙让人起来，想要伸手去伏，身子骨却没劲，“当日命悬一线之际，那丫头没日没夜地看顾才让千菁活了下来，如今又得夫人看顾，菁再一次活了下来，你们母女的恩情，没齿难忘。”
樊氏心中了然，千菁这丫头心底善良，不知为何会卷入北齐纷争，知道个中的凶险。纵使不是因着她相告女儿之事，亦本打算待着她清醒之时劝说她离开。其实，按着千菁受伤程度，以着她解毒术，人早就醒了。然而顾念着沐诸葛为人险恶，故此一直拖到沐锦澈回来，到底有人护着，这丫头才有生路。
紧紧地握着千菁的手，樊氏泪流满面，情真意切地说着话：“如此一听想来菁儿遭遇了很多事，不曾想菁儿亦是那丫头珍惜之人，无论如何妾身必会相护。不管菁儿来北齐沐王府有何事，赶快养好伤，借着郡王看护之情，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不，菁儿不能就如此离去。”摇头拒绝。
“傻丫头，你的身份妾身已经猜出来了，想必沐王爷也知道了，若是继续留下来，后果不堪设想的。”闻之，不禁哀叹，劝说。
“郡王，也知道吗？”虽有揣测，千菁颇有疑虑，追问。
“郡王不会知道，也不会有人告诉他的。”摇头，回应，“丫头，听一句劝离开吧。”
“不，夫人放心。纵使沐王爷知道千菁的身份亦无妨，他暂时不会动菁儿的。”再一次拒绝，“菁儿在沐王府有事还没有办完，断然不会这么离开的。”
“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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