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有特色又要朗朗上口，到底叫什么好呢？
取名废周小六思绪全涌到了这个问题上，完全没有听见城隍爷接下来的话。
“上人，那小的就不远送了，小的这就着人去巡查布防。”
城隍爷本想送客的，但见周小六仍站在原地，表情还相当严肃的样子，当下脑补：她这是对我的工作不放心啊！
这么想着，白胡子的城隍爷脸上就纠结了起来，头发也瞬间白了起来。
说是要巡查布防，可人手不够啊！
他手下就小灰衣这么一个兵！
地府发给他的俸禄，连他自己都养不起，要不是他经营了一个香烛店贴补，他连小灰衣的工资都开不出来。
开不出工资是问题之一，问题之二是，他手上仅剩两三件还能用的法器了。除了上次借给怨鬼谢安的那件法衣和自己手上这一支判官笔外，就剩已经发给小灰衣的拘魂索了。其他的都损坏了。
他从前也在香烛店门口贴过招鬼差的告示，可那些鬼魂们都嫌工资低，好不容易有一两个觉得工资低没关系、当鬼差有面子的，一听说不给发法器，当即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哪有捕快不带刀的？没刀遇上暴徒怎么办？不说以暴制暴了，没准刚一打照面，就被暴徒收拾了。
面子什么的，哪有小命重要，还是安安分分地守着灵牌等轮回吧，闲着没事夜里就出来逛逛……
城隍想到这儿，觉得还是小灰衣最好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对自己不离不弃的……
城隍看着还在想法号的周小六，暗道：看来她不看到我把事情安排好，是不会放心离开的。
城隍只好无奈地清了清嗓子，肃穆地吩咐道：“速报司！”
小灰衣道：“在！”
城隍：“速去以少洋镇杨家坳为中心，向周边扩散查探，并统计一下总共有多少鬼魂的灵牌消失。”
小灰衣道：“是，小的立即去办！”然后，他站在原地。
城隍：“阴阳司！”
小灰衣：“在！”
城隍：“到香烛店门口张贴告示，让没了灵牌的鬼魂们入夜后立即集中到庙前街来。”
小灰衣道：“是，小的立即去办！”
城隍：“纠察司！”
小灰衣：“在！”
城隍：“等那些鬼魂们集中到庙前街后做好监控工作，一旦发现有变成恶鬼的，立刻拿拘魂索绑起来！”
小灰衣道：“是……”
“赏善司！”
“罚恶司！”
……
周小六思绪被打断，无语地看着说了七次“立即去办”却还立在原地的小灰衣，她忍了又忍，没忍住，开口问道：“你到底兼了多少个职？”
小灰衣颇有些骄傲地一昂头，道：“爷手下就我一人！”能者多劳嘛！
当然，多劳也多得嘛！城隍爷只发得出那么几个工资，他要是不把活儿全揽了，就得分给别人一半。
而且他是个过路的孤魂野鬼，早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也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人烧过来的孝敬，全指着城隍爷发的工资过日子呢。
最重要的是，城隍爷还给他申请了一个县城隍手下鬼差特有的灵牌，他好歹有个身份了，百年后也可入轮回了。
他有句心里话一直没对任何人说过——在他心里，城隍爷是他的恩人，城隍庙就是他的家！
所以，他还挺享受这种忙碌充实的感觉的。
小灰衣一拱手，道：“小的这就去了！”他要先到杨家坳附近查探。
“哦，那你去吧！”周小六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我也要回家了！”
这回周小六没有再坐公交车，而是从城隍庙门口直接窜到高空的云层去，然后才朝家的方向飞去。
飞得高了，就不怕被人看见了。就算有人抬头，也只会以为天空中的黑点是一只飞鸟。
……
周妈与她弟弟李凡一道，把杨家三口领到了李家。
接下来，她先是帮着杨家人铺床叠被，然后又跑到厨房帮周小六的外婆洗菜切菜，好一通忙碌后才记起来今天捡到一罐子宝贝的事情。
她抚了抚额，亲家母真是太能聊家常了，聊得她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
想起自己把手提袋交给小六后就一直没再看到过它，有些担心小六会把它弄丢，于是她喊道：“小六，小六！”
刚与替身符换回来的周小六从外婆家后门转进来，应道：“妈，我在这儿呢！”
周妈等她走到自己身边后，才轻声问道：“东西呢？我的手提袋呢？”怎么两手空空的？她的手提袋？
“我把它放在外婆床边了，刚才我帮着端花生、瓜子去了，我这就去拎着。”周小六说着，就要朝外婆房间迈脚。
周妈一把将她扯了回来，道：“那没事儿，就先放着，我们吃了饭就回家去，回去的时候再拿。没丢了就好！”
……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小灰衣拿上拘魂索刚走了没多远，就听到城隍爷在身后叫他。
小灰衣心里暖暖的，比喝了三九还暖，他道：“爷是担心我对付不了那些鬼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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