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老家伙的情绪越来越低迷，意志也越来越消沉，孙楷终于有点儿理解这个老头子了。
他可能真的是不忍心看到人间的武者相互厮杀……
培养一个武者到底有多难，孙楷不知道，但也能猜测出个一二。
他们这些人，引领全民尚武的风气也好，培养更多的武者也罢，说白了都是在为第十洲输血。
一旦有一天，输血跟不上那边失血快，整个人间也就快完了。
“任院长，我能问问，人间的大敌到底是谁么？”孙楷思虑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妖魔神佛……除了我们人间自己，这万界之中皆是敌人！”任南江这一次倒是没卖关子，直接说到。
妖魔神佛？
孙楷倒是能接受，这大圣的传承都能蹦出来，接受这些东西，也就顺其自然多了。
“妖魔我能理解。”孙楷想了一下，说道，“但这神佛，不都是我们修炼最终所求么？”
“你修炼是为了成神成佛？”听到孙楷这话，任南江语气有些冰冷，眼神不善地盯着孙楷。
孙楷有些不解，退后两步，说道：“难道不是么？那些神佛难道不是我们人修炼出来的？”
“你记住，不管妖魔还是神佛或者诸天万界其他人，他们对我们人间都没安过好心。”任南江语气凝重地说道，“自有历史记载以来，他们之间发生过无数次大战，只为打出一个万界至尊出来。
而在每一次大战中，其实我们人间才是最惨的。因为人间最弱，他们也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这些凡人的想法和感受，就好比我们天生就应该被他们奴役一样。
所以在以往，我们有很多这庙那庙，拜菩萨佛祖，信妖魔鬼怪，他们都在吃着人间的香火。而那些吃着人间香火的家伙，却在思量着怎么变本加厉的来限制我们。
有个词语叫苍天无眼，其实说的就是他们，因为对人间来说，他们，就是天！”
“那神佛呢？他们跟我们可是同根同源！”
说到神佛，任南江更是气愤，冷哼一声，说道：“你若是奔着成神成佛而去，我现在就击杀你于当场，哪怕不敌，我也能学你曾祖孙立仁一般，同归于尽！”
这么狠的么？
孙楷傻眼了。
这神佛究竟是干什么了？
“院长，您父母还健在吧？”孙楷弱弱地问了一句。
“废话！”任南江不满地说到。
“那我就纳闷了。”孙楷说道，“人间三大仇，亡国之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前两个您都不占，难道哪个神仙拐走了您老婆？”
任南江气急，说道：“我对神佛并无私仇，有的只是立场！”任南江说道，“你可知道，神佛镇压万界之时，从人间抽走了多少信仰之力？他们抽走了人间的信仰之力，强化己身，压制妖魔。
人间呢？人间那些年战火连连，最危险的时候，平均寿命不足三十！”
“那是当年的医学不够发达。”孙楷无语了，你没读过书么？
“你知道个屁！”任南江再次爆了粗口，说道，“人间几千年的发展怎就敌不过那区区几十年的迅猛，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
那是因为妖魔崛起，神魔大战，让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来抽取人间的信仰之力。
而信仰之力，蕴含着智慧，蕴含着大道！所以，没有神佛来收取信仰之力，仅仅几百年，人间骤然而起。而我们能修武，能凌空虚渡，正是因为这些年人间的信仰之力没有流失！”
孙楷愣了，任南江的一番话完全颠覆了他过去对知识的认知！
有心想反驳几句，但人家真的说得很有道理啊。
回忆历史，当年那些人确实有几分愚昧，生病了甚至求神都不求医的事儿屡见不鲜。
这一刻，孙楷觉得自己就是一文盲……
而任南江还是不肯停，继续说道：“人间，不需要神，能守住我们人间的，只有我们自己！”
孙楷有些茫然，这涉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啊……
有些丢人，孙楷想了想，眼睛一亮，说道：“不是，院长，你好像跑题了？这跟我惹了什么大麻烦有关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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