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绿还是去了村里的学校。
林文舒这次在上美术课,她教学生们画中国地图。
江绿盯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看了好久,如果她去到那里,会遇见故人吗?
可是她又清楚地知道,自己穿的是一本书,本就是虚构的,何曾来的故人呢?
黑板上写着当天的日期,距离那个日子,又快了,江绿晃了神。
“哇~”周天感受到了娘突然的安静,哭了出来。
江绿赶忙拍着后背哄孩子。
这一哭,在上课的林老师也就听到了,向窗外看了眼,随即示意江绿等一等。
林老师下了课,一刻没耽误,直接向操场这边坐着晒太阳的江绿奔过来。
“你慢点。”江绿笑道。
“怎么来学校了,有事?”林文舒问道,江绿平日里并不常来学校。
“刚刚在路上,我看见了二毛,他家里有事?”江绿就问道。
“二毛?”林文舒惊讶,“我正找他呢,这边又有课,一时走不开。”
“他爹没给你请假?说是要带他出门一趟。”
“没有啊,这个刘卫兵,总是分不清轻重缓急。”林文舒眉头锁在了一块。
“兴许是有事吧。”江绿安慰道。
“八成又是带孩子搬砖去。”林文舒气恼。
“搬砖?啥意思?”江绿没大明白。
“你不知道,刘卫兵现在在一个砖厂给人搬砖,他就想着带上儿子一起去,多挣个几毛。”
“二毛能搬几块砖?这个爹真是拎不清。”江绿摇头,再摇头,怪不得刚刚刘卫兵眼神闪躲,不敢看她。
“不行,放了学我还得去做个家访。”
“刘卫兵能听你的?”
“当时能听,过后就不一定了。”
“这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可是我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你主意多,给我想想?”林文舒求着江绿。
江绿苦笑,“我哪有啥法子,况且对他们我也不大了解。”
“也是,你看我,病急乱投医。”林文舒怪罪到自己,唐突了。
“不过你也别太着急了,尽力就行。”江绿知道林文舒是一个称职的老师,她不仅管学生的学习,还尽量照顾他们的生活,可是那么多学生,每一家的情况都不一样,哪能管得过来呢?
“我明白,我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压根管不到他们,可就是不想看他们在我眼皮底下受罪。”林文舒淡淡道,对着周天笑了一个,“我看周天倒是被你养得不错。”
“要不是我奶水不够,还可以更好。”江绿笑道,转移了话题。
“就这已经够好的了,你看整个王家坝村,哪有几个娃娃喝得起奶粉的?”林文舒说着,向周天伸过去手。
周天却把头扭开了,直扑进江绿的怀里。
“这孩子认人,他爸都不咋要。”江绿解释道。
“爹都不要?这真是头一回听说。”林文舒也笑了。
“可不是,他爹没少为这生闷气。”
“也该有个人治治你爹是不是?”林文舒逗着周天。
“行了,你去上课吧,我也回去了。”江绿起身道。
“晚饭来家里吃吧,我今天蒸芋头吃。”林文舒想起来。
“我倒是想来,可是还要做他爹的饭,还是在家吃吧。”
“把春禾一起叫上就是了,添双筷子的事。”
“还是算了,你家本来人就多,我们再一去,非得闹腾死不可。”
“随你,不来我就给你端一碗。”
“你要有的多,就给我端一碗来。”江绿笑道,她一向不会假客气。
回去的时候,江绿特意绕路去了趟大棚,今天是付小安头一天上班的日子,也不知道适应不适应。
到了大棚,就见刘贯山正带着付小安下种子,却不见周春禾。
“江绿姐!”付小安见着江绿,格外的亲切,热情地打了招呼。
“咋样,还适应吗?”江绿就问道。
付小安抓抓头,“还行。”
刘贯山就接话道,“江绿,你们两口子哪里找来的帮手,很是不简单啊。”
“是吧,贯山哥,劳烦你多带带。”江绿笑道。
“没问题,小伙子肯学,我就肯教,不过我看他也不需要怎么学,好多他都懂。”
“小安听到没,好好跟刘师傅学,他可是十里八村种菜最厉害的能手了。”江绿奉承道。
“我一定好好学。”
“你春禾哥呢?”江绿问道。
“上县城去了。”
“还没回来?”江绿嘀咕,今天去的有点久了。
周春禾实际早就送完了菜,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熟人,是他小学同学,之前在公社上班,如今在乡政府,还当上了主任,名叫沈庆辉,告诉他一个招工信息,问他想不想去。
周春禾有了两个大棚,显然是去不了了,但是他想到了大满和喜牙,就先要了两个名额。
这会他就在大满家,喜牙也在那。
“真的不去?”周春禾又问了一遍,攥起的拳头恨不得把对面坐着的两个怂包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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