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全从拘留所出来的那一天,也正是江绿和周春禾第二个大棚建起来的那天,这个大棚比之前那一个要大两倍,看着甚是壮观。
天上下着雨,王家坝村的人打着伞来看老周家的大棚,有羡慕的、嫉妒的,也有佩服的,没曾想当初的街溜子,真的成了正儿八经的菜农。周家在王家坝村从根上讲,属于外姓人,祖祖辈辈一直低调做人,到了周春禾这一代,才豪横起来。
可是,周春禾以前的豪横在别人看来,就是个笑话,大家把他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如今周春禾的豪横在他们看来,就有了羡慕和敬佩的成分,大家把他当作艳羡的对象。羡慕他找了个神通广大的媳妇。
现在,王家坝村人最喜欢说的一句话便是:永远不要给一个活人定棺盖论,一切皆有可能。这话在周春禾和江绿身上都得到了最好的验证。
王兴全把一个黑布包顶在头上挡雨,灰溜溜回村的时候,就遇上了周家建大棚的盛大场面,那棚还是建在他们家地上,原来是,现在却不是了。
他的心里多多少少觉察些凄凉了,缩着脑袋,就想悄摸着避过人群,却事与愿违,被人抓了个正着。
“那不是兴全么?”
“兴全回来了?”
大家笑着和他打招呼。
王兴全的脸上火辣辣的,讪讪地笑了笑,跑了。
江绿也看到了王兴全,那仓皇而逃的背影,经过这些事,得到了这些教训,希望他真正重新做人吧。
雨越下越大,人们呆不住,纷纷回去了。
“你赶紧回去,这儿有我和贯山哥就行。”周春禾把雨伞交给江绿,叮嘱道。
“那你们当心点,弄完了就回来。”江绿接过伞说道。
回到家,看见儿子周天正抱着一个鹅蛋,婆婆在一旁喂给他吃。
“天天!”江绿叫了儿子。
小周天听到声音,小脸就转过来了,见是娘,眼睛笑成一条缝,张开双手要江绿抱。
“娘去洗了手就过来。”江绿就说道。
小家伙不依,当下就要到娘的怀里。
周婆子被他弄得没法子,就抱着过来看江绿洗手。
“天天,叫妈妈。”江绿逗道。
周天就咿咿呀呀发出了一串火星文。
“这说的是啥?还得找个翻译。”周婆子也被孙子逗笑了。
“来,妈妈抱。”江绿伸出手,接过了周天。
“妈妈妈妈总是怪怪的。”周婆子嘀咕道。
“娘,往后的孩子都是叫爸爸妈妈了,不信您出去打听打听。”江绿就说道。
“别人我管不着,我就听着还是娘好。”
“那就让周天自个叫吧,叫啥都行,我都是他妈妈。”江绿豁达道。
和周天逗了会,江绿把他哄睡着了,就坐在缝纫机前开始做西服。
赵斌的两套西服也已经进入收尾阶段,明后天就能拿去给他了。
这一次,江绿还挺想和赵斌聊聊的,上次听付培雅说他是做贸易的,要是他能帮着牵牵线,她能少走不少弯路。
所以,江绿这两套衣服做得格外的精细,就连那扣子都是她托付培雅的关系,让人从海市专门买回来的,不仅仅是因为赵斌给的大价钱,还因为她想给人家留下好印象,要是以后能成为生意伙伴,也是不错的事。
当天晚上,江绿在油灯下缝西服上的扣子,周春禾见了,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是滋味。
“我的女人给别的汉子缝衣服扣子。”周春禾抱着娃看着江绿手上一进一出说道。
“我男人种的菜到了别的女人的餐桌上,我说不舒服了吗?”江绿反问道。
“你这样一说,我就平衡多了。”周春禾笑道,心里敞亮多了。
“你把灯芯给我挑一挑,不大亮了。”江绿说道。
周春禾就一手抱着娃,一手挑了灯芯,“明天我去问问啥时候拉电线。”
“你还能管这事?”江绿诧异。
“不管能不能管的,问一下总没啥错吧?”
“你去哪儿问?”
“自然是乡里。”
“那你就去问问,不过可不能来横的。”江绿有点担心他和工作人员呛起来。
“哪能,人家那可是政府。”
“你怕政府的人?”
“不怕,但是面子上总要装装的。”周春禾实话道。
“还有个事,咱得去办了。”江绿咬断线头,抖了抖衣服,总算是完工了。
“啥事?”
“去找一下付小安。”江绿就说道,这是她心里一直的心病,总觉得是自己违背了约定。
“我就知道这事不解决,你心里总有块石头压着,这小子也不知道有啥能耐,让你这样惦记。”周春禾感慨道,这一次没吃醋,因为他知道他媳妇喜欢的是他这一款。
付小安就算给她当弟弟,他都觉得小了。
“明天就去?”江绿试探道。
“那就明天吧,一次性全解决了去。”周春禾应下。
第二天,当周春禾和江绿一起去牡丹饭店送菜的实话,杜勇总算是又再次见到了江绿,那眼睛简直看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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