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周大夫住所的路上,钟承瑜只觉得昨夜的迷药药效似乎还没消失,让她整个人都好像踩在云端上一样,都是晕乎乎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霍筠澜带着走到周大夫面前的,脑子里只有那句“在我面前,可以不用”。
或许是当时的霍筠澜太过温柔,也或许是钟承瑜想得太多。
但是不得不说,钟承瑜真的觉得,霍筠澜对自己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他比从前,对自己更宽容了。
“陛下,陛下?陛下可还好?”
周大夫的连声询问,终于将钟承瑜从自己的思绪中叫了出来。
她看着面前老者皱巴巴又带着股莫名的揶揄的脸,想起自己因为霍筠澜的一句话,就恍惚了这么久,还有些不好意思。
而周大夫却好似能看清她的想法一样,很自然地便对霍筠澜说:“我看病不喜欢有人在旁边。”
霍筠澜眉头微皱:“你怎么那么多破规矩?”
“嘿,我这人就是毛病多,有本事你别让我来给陛下治病啊?”周大夫无比嚣张。
霍筠澜默默站起了身,死死地盯着周大夫许久。
就在钟承瑜以为他忍不住要动手时,却看见他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哼!”周大夫发出了胜利的自得声,“记得把门带上!”
随后,果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响。
钟承瑜看着周大夫这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一时间心中生出了佩服。
“哎呀别瞧了,这能耐你以后也会有的。”周大夫撸了把袖子,示意钟承瑜将手伸出来。
一直到现在,钟承瑜才想起来,自己过来寻周大夫的目的。
她冲对方笑了笑:“朕这次来的原因,想必周大夫应该已经知道了。”
周大夫眨了眨眼:“这个,陛下不明说,臣怎么会知道啊?”
“周大夫也不必装作不懂,朕就直说了,那件事你可否帮朕保密?”钟承瑜懒得和对方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了。
见她这样干脆地直入主题,周大夫自然也不装傻了。
“陛下不必担心,这件事我本就愿意为您隐瞒。”
但是钟承瑜还是有些不信:“为什么,你明明是摄政王的大夫,发现了这种事,不应该直接告诉他的吗?”
周大夫闻言笑了:“可是即便我知道了此事,说了出去,除了会对庆国的安稳产生影响以外,还会有别的益处吗?草民也是庆国的子民,自然也希望他能一直安定昌盛下去。说句不好听的,先帝已经将庆国折腾的内忧外患,如今也是全靠摄政王一力支撑。”
“但是放眼朝野,除了陛下之外,竟找不到第二个支持摄政王的皇室宗亲。草民敢说,倘若如今坐在龙椅上不是陛下,换成先帝的任何一个皇子,那么如今庆国的局势都不会有多好。所以草民不想打破如今的平静,原因帮助陛下继续将此事隐瞒下去。草民别无所求,只求陛下能够全力支持摄政王,让他给庆国带来繁荣昌盛的太平盛世!”
说到最后,周大夫起身对着钟承瑜行了一个大礼:“这是草民欠陛下的礼,也是天下欠陛下的情。要知道,若是将此事一直隐瞒下来,陛下才是要放弃最多的人。”
最后这句话,像是一支箭一样扎进了钟承瑜心里。
她忽然就明白了周大夫的意思,对方是在说,自己女扮男装坐上皇位,就意味着无法像普通女子那样生儿育女,和相爱的人组成家庭。
可是他不知道,比起像个人一样有尊严的活下去,生儿育女这些她都可以放弃。
至于喜欢的人,那个人或许是她永远也触摸不到的存在。
钟承瑜这么想着。
等她从周大夫的房间出来后,霍筠澜便第一个迎了上来:“怎么样,周大夫可有说些什么,陛下还有哪里不对?”
他一上来便抓住了钟承瑜的手,满脸都是关切的表情。
钟承瑜轻轻挣开,抽出了自己的手。
霍筠澜抓了个空,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当回事。
钟承瑜告诉他:“周大夫不愧是神医,只把了脉便猜出朕是药效未退,要稍微等一段时间才好。不过朕也不想闲着,不如皇叔跟朕说说,昨夜那个刺客如何了?”
那个刺客现在是钟承瑜最想知道的事了。
他是如何混进行宫的,又是如何在不惊动赵青等人的情况下,闯进了房间还将房门反锁的?
这一切,钟承瑜都想了解。
霍筠澜的本意是让钟承瑜先修养好身体在过问这些,但看钟承瑜的样子,估计也不会听他的,只好简单地将昨夜的刺客说了一下:
“那人十分奇怪,他虽然是个习武之人,但是后来探查得知,他的内里并没有多高深。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仅能与我打成平手,甚至在被侍卫围攻之后,还不落下风地与人打了那么久,直至力竭而亡。可以说,若非昨日的侍卫来得快,恐怕连臣也会被那人拖着走不开身,陛下您也会受到伤害。”
钟承瑜听完,也是心下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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