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路……到底在哪里?”
梁言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焦急之色。
忽然!
他目光微凝,定格在一名女子的身上。
那女子静立虚空,月白宫装早已褴褛,染血的衣袂随风轻扬。
一头银发流泻如瀑,映着天光,唇角似有一缕释然笑意,仿佛万丈红尘、千般筹谋皆已放下,只安然静待那命定的终局。
正是白瑶!
等等!
难道是她?!
这一瞬间,梁言心念电转,觉得就这一种可能!
“白瑶!”
他立刻向此女传音:“你是不是还有隐藏的手段?三位妖帝不好唬弄,我只能帮你暂时吸引他们的注意,你可不能放弃啊!”
白瑶闻言,目光缓缓转来。
那双曾映照星辉的眸子,此刻静如古井,不起微澜。
她唇角微扬,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传音道:“想什么呢?从三位帝尊手中逃生?这世上……没有人能做到。”
梁言瞳孔微缩:“不可能!你既是商祖使者,岂会没有后手?”
“后手?”白瑶凄然一笑,银发在罡风中如流云散乱,“血仇已报,夙愿得偿。这红尘万丈,再无什么值得留恋的了……与其徒劳挣扎,不如安然接受这既定的终局。”
梁言微微一愣,凝神望去。
但见她眼中寂如寒潭,竟看不到丝毫求生之意!
那染血的衣袂在风中轻颤,宛若凋零的白蝶……当真了无生念!
这一切说来话长,其实时间极短。
梁言抛出“九祖”,仅仅只让三位妖帝思忖了片刻。
很快,就听龙帝冷笑道:“区区蝼蚁,哪来的筹码与我等谈判?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错!”白帝点头道:“杀了他,一样可以搜魂得知所有隐秘。”
眼看三位帝尊杀机再起,梁言心念急转,忽然仰天大笑:“三位至尊莫不是太小看商祖了?他老人家早在我体内种下禁制,尔等妖力只要触及我神识,我立刻灰飞烟灭,届时什么隐秘都得不到!”
他强撑着一口气说话,额间青筋暴起,面对帝境威压早已大汗淋漓,衣袍尽湿。
此刻不仅要与三帝周旋,更要在绝境中点燃白瑶的求生意志——她眼中那潭死水,必须搅动!
这一瞬间,梁言心念电转,无数线索在脑海中闪过。
忽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
气息!
白瑶为成阵眼,彻底激发血脉之力,身上那股气息再也无法隐瞒。
“这气息……我曾见过,那是……”
梁言眼神骤亮!
下一刻,他急声传音道:“白瑶!你是不是还有一个血脉亲人流落在外?”
此言一出,白瑶原本死寂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霍然转头,死死盯着梁言,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还有一个弟弟,对不对?”梁言迎着她的目光,语速极快:“他的原形是一只白狼,我曾经见过他,还曾与他并肩战斗过。”
白瑶听后,呼吸瞬间急促,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骤然爆发出骇人的光芒,仿佛要将梁言从里到外看透。
“他在哪?他叫什么名字?!”她的传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想知道?那就先活下去!”梁言斩钉截铁。
就在这时,玄帝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够了!”
他一步踏出,暗金帝威如潮水般压下,将梁言周身空间彻底封锁。
“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难逃一死!待朕抽出你的元神真灵,自有办法封存,不叫你形神俱灭。之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让你开口!”
话音未落,玄帝已抬手,五指如钩,隔空抓向梁言天灵!
毁灭的气息扑面而来!
梁言大骇,瞳孔猛缩,体内灵力疯狂运转,欲要不顾一切,催动所有底牌拼死一搏。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呜——!
一声奇特的长鸣,悠远、空灵,仿佛从万古时空的尽头传来,骤然响彻天地!
梁言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下一刻,他瞳孔骤缩,心神俱震!
只见圣城上空,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头庞大到不可想象的巨鲸!
其形遮天,其影蔽日,仿佛整个苍穹都无法容纳它的身躯。它通体晶莹剔透,并非血肉之躯,而是由无数璀璨星辰互相连接而成!
亿万星辉在它体内流转,明灭不定,勾勒出深邃的星璇与绚烂的星云。
庞大的身躯仿佛承载着一方宇宙,背脊处有星河垂落如瀑,尾鳍摆动间,洒出点点梦幻迷离的星尘光屑。
砰!
玄帝那毁天灭地的一掌,拍击在鲸身之上,竟如泥牛入海,只激起圈圈星光涟漪,便悄无声息地湮灭消散……
“这是?”白帝眉头微蹙。
“是‘北冥吞星’,商祖的坐骑!”玄帝沉声道。
“传闻此鲸遨游虚空,无处不在,只要有商祖的召唤之法,就能在任何地点将其召唤出来。”龙帝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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