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敢,你这世子这些年尽白做了。”
谢不倾的眼风很淡,但魏轻被他的神情一扫,不由自主收敛了吊儿郎当的笑:“有这般正?”
“芮姬是伏灵宫的旧人。”谢不倾的话点到即止。
而听到伏灵宫,魏轻皱了眉头,身上那股子懒洋洋的纨绔劲一下子褪了下去,微露锋芒。
“此事颇难办,但也不是不成,千岁爷既然吩咐我做去了,明日辰时必定将人带到。”
魏轻肃容道。
谢不倾点了头,丢出一袋子沉甸甸的金锞子,而魏轻听了金子碰撞之声,一下子又笑眯眯起来,好似方才那个严肃正经的郎君被他吃了似的。
他把金锞子收进怀中,如同抱着宝贝似的不肯松手,一边又欠儿登地问起:“今日可当真是明三……”
话还没说完,魏轻整个人又不知被谁人提了起来,和方才被提过来时一样,瞬间被提回了自己屋中,毫不留情地丢在床榻上。
魏轻摸了自己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尊臀,气的牙痒痒的,但是抱着这一袋子金锞子,他又觉得自己能忍下去,最后愉快地和孔方兄一同睡大觉去也。
*
雨花台幽静,明棠醒过来的时候听不见一点儿杂响,下意识一转头,就觉得全身好似被巨石碾过一般酸痛。
昨夜的记忆尚未完全回笼,她还不曾想明白自己身在何方,便觉得一股子檀香调将自己笼罩其中。
而谢不倾戏谑的嗓音从一侧传来:“叫你去好好学学如何伺候人,倒不想你再来见本督,却还是要本督伺候你。”
明棠缩进床榻之中,一言不发,就听见谢不倾又道:“但也有些长进,好歹不如个死鱼一般。且明世子勇气可嘉,万分嘴硬,叫本督叹服。”
一只戴着玉扳指的手横了过来,将一颗药丸子塞入她口中。
她眼睁睁看着那玉扳指,脑海里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明棠不愿回想昨夜如何嘴硬又如何溃不成军,只在床榻上装死,谢不倾慢条斯理地抚弄了下她光滑的颈背,戏谑至极:“世人常说本督的心肠冷硬——如今本督瞧着,明世子的嘴应当比本督的心肠还要硬些。”
明棠大窘,不肯抬头,谢不倾就非要将她从被褥之中挖出来。
明棠见那玉扳指一直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不由羞恼,一把将那玉扳指拔了下来,远远地丢了出去。
谢不倾看着她丢扳指,凉凉道:“玉器易碎,若碎了,就叫你养玉。”
“我如何会养玉?”明棠咬牙切齿。
“明世子身上有与诸郎君不同之处,通幽之处,正合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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