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丹觉得自己的推理很正常。这在男朋友的店里吃着这么好吃的蛋糕还掉眼泪，不是分手了在哀悼自己逝去的爱情是什么？
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结果她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就接到了抱枕的暴击。
丰颖都被气的无语了：“请把你脑子里那些肥皂剧清空OK？我只是想起我爸而已。”最后一句话中的语气有着无限的低落。
向丹咬住嘴唇不敢说话了。同事这么久，她隐约知道丰颖的父亲已经因车祸去世了。所以她刚刚开的玩笑确实挺不合适的。
“对不起啊。”向丹很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拍了一下丰颖放在桌面上的手以示安慰，“我不是故意的。”
“你又不知道，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丰颖笑了一下，整理了自己的情绪。
“好了，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休息这么多天气色好很多嘛。怎么样？是不是离职了心情特愉快？”
“那是当然的！”向丹很快又眉飞色舞起来，“我现在才知道我在那里和他们较劲到底有多蠢。有句话叫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这么简单的道理其实根本不用我说，我也相信他们懂。可他们不愿意懂，并且很顺理成章地把他们的管理责任推卸掉，才会是一任接着一任的人事经理来回换。
既然已经想明白了，我也就一点也不觉得遗憾和后悔了。”
“那就好。”丰颖点头，“那未来呢？你打算怎么做？有没有考虑去魔都发展？”
向丹眼珠转了一下，反问：“如果你是我。你准备去魔都发展了，会选哪一个？”
丰颖想了一下，试着把自己代入到向丹的角色中，“那要看你对自己怎么定位的吧。这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啊。一个稳妥，一个风险高。回报都不确定。”
“是你呢？”向丹再问。
“这就有点性格决定命运了，我喜欢挑战，所以我会选风险更高的。”丰颖微笑。
向丹得意的打了一个响指：“要不怎么说你是我偶像呢。”
丰颖反倒是吃惊了：“你难道打算跟成旸去建那个什么电竞战队？你不怕输个血本无归啊！”
向丹反倒是不干了，反驳：“输个血本无归的恐怕是你吧。成总说你是最大的也是唯一一个投资人。”
丰颖一拍脑门，她都把这茬给忘了。
“大不了我以后喝成旸的血吃成旸的肉，让他给我做牛做马一辈子。可你呢？我输的是金钱，你输得可就是青春了。”
“喂喂喂！你说的是什么啊！什么叫我输得是青春，说得好像是我跟他要干什么一样。”向丹赶紧打断丰颖，怕她再说下去八卦就要出炉了。
她叹了一口气才说：“其实我是被伤到了，不想再做人事了。所以想换个活法。反正在很多人的眼里人事就是做保姆的，我这回就真的去做回保姆好了。反正成总会发我薪水。就算最后真的失败了我也就当增长经验了，怕什么。”
说到薪水丰颖好奇了，问向丹：“成旸给你多少薪水，总要让我这个投资人知道一下吧。”
向丹果断的摇头：“你去问成总好了。”
她压根不好跟丰颖说。最终两个人谈下来的是包吃包住包出差包服装包社保包生活用品各种包，然后……
其实说直白一点就是反正战队组建起来以后也要包队员的吃穿住用行。所以她的待遇就是包吃穿住用行加零花钱（比如买个卫生用品的钱啥的），薪水暂时没有。
成旸的原话是：“反正我现在都是被包~养的那个，你也不要跟我计较钱钱钱的了。实话跟你说，战队要是成功了，你就是第一大功臣。到时候分你股份都没问题。要是失败了我就回家把我自己卖了商业联姻去。到时候丰颖的投资你的薪水我一定一分不少的给你。
但是现在对不起，钱的一分没有。”
向丹真是干了这么多年人事，第一次见人这么面试的。完全是一副你爱来不来，不来我自己干的样子。
而且那人真是干脆，直接拿出一份劳动合同，指着最后一页签名的位置说：“干你就签字，不干你就从哪来回哪去。放心，往返路费我还报销得起。”
向丹觉得自己完全就是脑子被驴给踩扁了，要么就是被下了降头了，要不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签了字的。
而且签完字那人把合同收起来的时候的一脸的奸笑让她差点没动手把合同给抢回来。
向丹觉得自己可能完全是被这人一开始那番对于未来的畅想给打动的。她是被他慷慨激昂的陈词被他眼睛中晶亮的光给迷惑了。
等出来后走到街上被冷风一吹，向丹才开始觉得这事情怎么想怎么不靠谱。但是也许真的是人事做久了，该死的契约精神让她根本做不出反悔的动作。后来想想，算了就这么着吧，反正这段时间绝对饿不死就是了。
可是这些种种她都没办法给丰颖说。丰颖听了不是杀上门去把成旸教训一顿，就是自己掏腰包把薪水补给她。
向丹觉得自己如果真跟丰颖说了什么，就不配做她的朋友了。为了金钱丢了一个朋友不值得。而且明明是自己同意的，又没有人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现在背后告状就是小人行径，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所以现在丰颖问了，向丹就一句话：“你去问成总。”别的什么都不肯多说。
丰颖想着成旸总不会太不靠谱，也就没再追究。问起了向丹后边的安排。
“我打算过完元旦就过去了。这边正好房子年底到期。后边就不再续租了。所以就算你不找我我也要约你的。这次不聚后边可能真的只能靠电话联系了。”
“那好吧。”丰颖应着。
两个人在同一个公司做过，肯定是要聊聊公司的八卦。听说马总已经收拾包裹准备走人了，向丹也只是一声叹息。这种人其实到哪里都会有，如今过去的都过去了，也就真的没有必要计较什么了。而且她的离职本质上来说不是因为马总的帅锅。怕背锅就别做人事。她离职只是因为理念的不合而已。
如今可不就剩一声叹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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