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沐沅换上干净的里衣，躺在自己的床铺上。
这舒服得感觉，给多少钱都不换，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脑海里突然闪过杏儿的脸，沐沅猛地坐起身，回来后她居然忘记问有关杏儿的事。
不过算了，依照她对杏儿的了解，这会定是在房里哭，不过有六九看着问题应当不大，再次躺在床上，酝酿睡意，两张眼皮沉重得贴合在一块。
很快沐沅仿佛进入一处雾渊之中。
——
沐沅身死，杏儿独自守在其身旁，给她换上了生前最爱得红装，已经归其故里得沐沅，如烟雾一般飘出体内，飘荡在半空中。
意识清醒，却不能动及半分，只能默默的看着活着得人一举一动。
杏儿拿起甲锉，给沐沅休整指甲，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在护着什么珍宝。
沐沅心里苦涩，若说她最对不起得人是谁，便是杏儿，临死前都没能给她安排个好归宿。
灵魂随风吹动，沐沅飘出府外，一路看着城中百姓，该做什么做什么的景象，仿佛不曾发现这大历内，刚刚死了一个人。
身体不知不觉飘向柏府，飘在门口看着人来人往得柏府，哪里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进去了，如今身死，她倒是可以进去看一看了，毫无阻碍得直接飞进门内，熟悉的房门，熟悉的陈列。
柏府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看此景柏府应该是有什么宴会要举办。
顺着熟悉的路，直接朝着柏子辰所住的方向飘去，心想这会儿会不能能看见大表哥与萧蔷薇俩人琴瑟和鸣得在一起吟诗作画，没了她这个粗鄙得惊扰者，他们应该过得更快乐了吧。
飘到朝阳居院落，没有她所设想的大表哥圈着萧蔷薇在自己的怀里，吟诗作画般的景象，有的竟然是萧蔷薇站在朝阳居外，她身旁的丫头碧儿手里端着食盒，萧蔷薇则笑脸相迎得与顺子说着什么，不过顺子面容冷淡，半点也不被萧蔷薇讨好。
沐沅肆意畅快得笑，飘到萧蔷薇跟前不屑嘲讽，不是觉得自己嫁给了柏子辰，特别威风吗，怎么这会儿连门都进不去，沐沅看向朝阳居门口，雾气一动，就飘了进去。
这般畅通无阻得来去自如，沐沅突然觉得死后化身鬼魂也挺不错得，最起码毫不被人在意般随意进入。
——
朝阳居内，柏子辰并没有在书房，卧室也没有，沐沅四处飘荡，忽看见朝阳居院内的凉亭处，柏子辰与一个背对着她的身影，俩人坐在凉亭中。
沐沅轻笑，她又多久没有看见大表哥了，若不是死了化作鬼，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身子飘啊飘，飘到柏子辰跟前，伸出可以穿透一切的手，在柏子辰脸上摸啊摸，只是不管她怎么触碰都碰不到柏子辰的脸，心里有些遗憾，可仍不愿放弃一丝一毫得机会。
“什么时候还本王得钱，就算你死了，欠本王得钱仍要还，哪怕一丝一毫得利息都不可以少。”
嗯？沐沅微怔，这声音，怎么听着这般耳熟啊，慢慢的转过身看向身后，当看清对方得脸时，沐沅大惊，飘出体内得灵魂差点烟消云散。
戾……王，萧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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