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恼怒之余，蒂万也是有点迷惑。
不是，
那他们绑架老太太做什么？
难道，
绑架老太太的不是九头蛇？
那老太太到底是谁掳走的？
如果不是九头蛇的话，又有什么组织能扛得住十亿美金的诱惑？能扛得住这么多民众的地毯式搜索？
蒂万想不明白。
他原先打算直捣黄龙的计划，也是不得不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万一真不是九头蛇干的，这不是强势改剧情吗？
马丹！
要不还是把皮尔斯揪出来揍一顿吧，省得以后天天被他惦记！
···
全纽约不少人冲向了皇后区，却也有大把“别有用心”的人没有去凑热闹，趁机完成平时比较难完成的事情。
而身为“夜魔侠”的默多克，就是没有动心的那一拨人。
如果他知道被悬赏主人是救过他的蒂万，那肯定他会去。
若只是单纯的利益，是无法打动他这类“清高人士”。
他不止没有去参与悬赏事件，还借机去摸底“金并”毒.品的最大来源，一路追踪来到了南端下城唐人街的某个工厂。
这里有着异于寻常的警戒，那名交易返回的哑巴瞎子，也是被搜了身才得以进去。
听着守在门口门卫的心跳声，默多克听到那压把瞎子在进去后也没有得到通行，又相继被检查了两次后，才是彻底听不见声音。
这么森严，要说里面没有问题谁信？
正准备要绕附近查探一圈，
默多克刚起身，忽然是耳朵动了动，而后快速贴向靠近街角的墙壁上，隐没进了路灯死角的黑暗中。
可明明附近没有任何人。
过了六七秒，
一辆三菱面包车从街头拐过来，快速开过默多克所在的墙角，夜晚给了他最好的掩护，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向着那个制毒工厂径直驶去。
对方没有发现默多克，默多克却是有别的发现。
幼年瞎了眼的他，
不止是听觉获得了超人的增幅堪比蝙蝠，在触觉和嗅觉上也是获得了不菲的增福。
这就是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也会给你打开一扇......或者两扇、三扇的窗户。
具体多少扇窗户，就看上帝有多偏爱你了。
言归正传，
默多克在那辆三菱面包车行驶过去的瞬间，听到了几句对话、闻到了几种味道。
对话是两个青年，用地道日文在对话——他的武艺师傅是日本人，所以他的日文也很不错。
日本青年A：“桑田君，真的不考虑了吗？那可是十亿美金！能拿出这么大资金的人，肯定能保住我们的！现在掉头还来得及！”
日本青年B：“忠于手合会是我们信念，柳田君，念在过往的情分上，我劝你谨言慎行！”
日本青年A：“桑田君！我们一起从那地狱活下来，难道真的就是恶鬼吗？还是......你恐惧手合会的追杀？”
日本青年B：“......”
后面两人都是沉默了，直至驶出默多克能听见的范围，都是没有再开口。
鼻尖同时也是在呼吸时，嗅到了几种尤为刺鼻的味道。
最淡的血腥味、次之地下水道独有的嗖臭味、最为浓重的竟然是......汽车尾气！
这就很难受了，默多克捂着鼻子憋住了咳嗽的冲动，大脑却是在快速运转着。
十亿美金？地下水道独有的嗖臭味？
“天价悬赏”的噱头实在是太足了，即便默多克没有去关注过，沿途钻进耳朵中的八卦也补全了经过。
那个悬赏的“老太太”，最开始不就是在地下水道中消失的吗？
就算以上都只是巧合，
可默多克刚才分明听见了三菱面包车中有三个心跳，除开两个青年外的第三人，心跳虚弱呼吸平缓。
青年的心跳铿锵有力，两人又聊那么“私密”的话题，剩下的第三个绝对不会是同伙。
而一般人在行使的低端面包车中，因为颠簸原因呼吸是不可能这么平稳的，只能是昏迷、或者入睡身体本能才能做到这一步。
车内有一个昏迷的老太太、两人谈及十亿美金、身上带着地下水道独有的馊臭味。
不管里面的人是不是那个老太太，默多克都准备去试一试——他冲的不是那十亿美金奖励，而是对方的背景！
能够拿出这么大手笔，让那么多大家族做担保，搅乱了一个城市秩序只为搜救一人的幕后者，身份地位定然是不低的。
以上的情报，够不够对方出手？
只要对方一出手，那么里头的制毒工厂就会暴露。
到事后，
即便车上的老人不是“悬赏目标”，双方也是必然无法和平解决的。
那么不管是哪一方吃亏，默多克都觉得是赚的。
制毒工厂一方不必多说，“金并”的毒品贩卖源头供应商，要不是实力不足默多克现在已经冲上去了。
为了一己私欲搅乱城市秩序的那个幕后推手，在默多克这种“受序英雄”眼里，多半也是死有余辜的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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