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央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儿：“哦，最近招惹的人有点多了。”
她这么说，是因为，她是直接接触这件事的人，背后那些牵扯到的家伙们都想给她灭口。
但是每一个得逞的。反而还不巧被她灭口了一些人。背后做的再干净一点，反而能给事件发酵。
“这种事，你没必要自己去做。”梁王看了眼她的伤口，皱起眉，忍不住说。
叛央漫不经心挑了下手边的衣袖：“不是我去，还有谁去？”
“她们办事我不放心。”
“你是不想把她们牵扯进来。”谁知梁王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毫不客气的点评。随即又说：“你不能一直……一直这样下去。”
“叛央。我希望你清楚，你将来是要跟我一起齐头并进，共登大宝的。”梁王这样说道：“我不希望让那些小事干扰了你的进步。你也知道，在我们的进度中，牺牲在所难免……”
很多事都她一个人做的话，的确是少掉了不少的牺牲。可是她……
“哪儿能处处都做得好呢。”梁王低身，叹了口气：“倘若有一天，你办不到了，或者设身处地的置入危险中……我该怎么办呢。”
叛央看不惯他低身叹气的样子：“到了那个时候，殿下你就把我舍了吧。”
“我不会公开殿下的秘密。”叛央一口咬定道：“请你放心。我无论何时，都不会背叛你的。”
梁王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他看着叛央的脸，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说那些有什么用呢，他们之间相伴这么久的感情，他自然是了解的。他并不是担心她会背叛……
只是，或多或少的，还是有点担心她而已。
梁王拢了拢鬓间，下意识整理了下仪容：“近些时间，我不和你一起，你一个人，可有见过什么人？”
他只是随口问问，想知道叛央这段时间，一个人的时候，都做了什么。
叛央背脊却不经意的一僵。要说见过谁，见过的人可能也多了。但是她却一下能想起一个……神经病。
“没见过什么人。”叛央问：“殿下说的是谁？最近有什么收获吗？”
梁王点了点头：“嗯。最近在朝上结交了一些有识之士。不过……还远远不够。”
“这桩案子的发散程度还不够。”叛央跟他在一间屋子里，谈论着如今让朝上很多大臣都焦头烂额的事：“还得再等等，等我把事做的更……全一点。”
“嗯。我信任你的能力。”梁王不为所动，眼里却已然有了野望：“而我这边，也已经有了目标。”
两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事都不用说的那么全。叛央这边将事件发酵，同时把背后那些见不得人的人给按下去，该除去的除去，另外，梁王那头，该结交谁，该在什么时间，让谁看到叛央精心安排好的戏，都是他自己该考虑的事。
他从未和叛央说的太清，但是只要他开口，她就能知道。
这种，恐怕不只是两人关系和默契能解释得了，还是一种能力。
“户部那帮老狐狸，最看人下菜碟。”梁王跟叛央说：“那些人是最不排斥我，同时，在关键时候，也不能指望他们顶个什么用。”
“但是，正是我这次要拉拢的对象。”
叛央听他一一评点分析个大概，才突然听他声音一顿。
她抬起头来看着梁王。梁王的眼神有些许的游移不定：“还有一个人……”
“上一任的兵部总领，老将军已经要退下去了。”他对叛央，说了个人名：“那人冥顽不灵，食古不化，很多人都奈何不了他。”
“如果殿下能将他收纳，那不是……”叛央的话刚开了个头，便被梁王否决：“他不可能。那人太老了。虽然家族内半根错节，占据了一半外戚的江山。可是也是老谋深算，实在难对付。”
“靠近那人，搞不好要被他发现我们的身份，那就……”如果被老将军看出他不是皇室的子嗣，那将来无疑是一场腥风血雨。
梁王还没那个打算。
“那殿下是觉得……”叛央不解。
“但我刚才说了，他已经要退下去。”梁王沉思着：“我问了些人，他近年已经不管事。但是在朝廷上偶尔发话，还是一字千钧。”
“原本这位大人还没找到下任的接班人，如今他的下一任，被圣上直接指定。”梁王道：“……是个年轻人。”
叛央有点意外：“怎样的年轻人？朝中有关系的？”
“不是。”梁王蹙眉：“这个，恐怕连他之前都想不到。是个……刚从外面回来的年轻人。”
“他先前父亲是镇守边关的将士，后面父母双亡，自己打小从边关长大。”
叛央听着，心里没多大触动，打小从边关长大，那不是对京中事务一概不清楚吗？那，那人来了还能在朝中站稳脚跟？
“但是这次据说在外立了大功，被派遣回朝中。一下就升任了大将军的职位。目前，之前老将不大管的事都归了他。可以说，兵部一大半已经尽归囊中。”梁王这样说。
叛央轻磕了下头，在一处边边角角上：“那这人……”
“……是个挺奇怪的人。”梁王居然如此评价。叛央在此之前还没听他这么评价过谁，又听他说：“那人油盐不进，也不怎么说话，我想要找到他的兴趣爱好什么的搭上话也不易……”
叛央点下头，记下这个人，决定下去叫手下查查这个人的情况。
很罕见的，这人也算是她情报网中的一个特例了。毕竟貌似从没来过青楼，升官之前，别的人也很少提起。应该是个不与任何人结交的流派。
这样的人，最难对付了。叛央心里知道，如果有弱点，切中弱点，便是好对付。但是若是这样一看无欲无求，二看随心所欲的人，没有弱点便没法拿捏。
“他叫居阑。你可以私下查查他。”果不其然，梁王也是这么提的。
叛央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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