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看见了，宋清辞也没有掩藏提示的必要。
她把三张卡片随意地扔出窗外，往后靠在墙上，问杨憬，“你打算怎么办？”
杨憬出乎意料的平静，那种弥漫着死气的平静，她说，“既然都被选中了，那就接受吧，这大概就是我的命运。”
可命运对这个女生也太不公平了一点，第一天是黑暗天鹅，第二天自爆成为众矢之的，第三天成为白天鹅。
林安萝都有些不忍心再看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舌尖抵着牙齿，死死地想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挡下一个被选中的黑天鹅带走杨憬。
“我们帮你和人换号码牌怎么样？”宋清辞突然说。
林安萝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宋清辞，“你认真的？”
宋清辞仿佛是说了一句类似于天气真好的这样随意的话，偏了偏头，说，“有什么关系，我们三个人合作，随便在天黑之前抢走一个人的号码牌跟她换了，以后都这么做，大家一起活到最后。”
她居然是这样的人，林安萝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厌恶感，她冷冷地说，“我才不会帮你。”
宋清辞说，“无所谓，我们两个也能行。”
“既然这样，祝你们两个合作愉快，我先走了。”
林安萝说完这一句，转身走向门口，但她心中的愤怒没有发泄，总觉得自己像个煤气罐，一点就会炸。
她走到门口，实在忍无可忍地转过身来，用手指勾起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号码牌，下巴轻抬，用眼尾瞥着屋里的两人，挑衅道，“要是真想换，也不用找别人了，来换我的吧。”
宋清辞微微眯了眯眼睛，语气蓄势待发的威胁，“你确定？”
“来啊。”
林安萝丝毫不怕，就算宋清辞个子高，论打架她不一定会输。
在两人针锋相对的气场中间，沉默了许久的杨憬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我不要。选中的人是杨憬，我就是杨憬，我不要以后都顶着别人的名字苟活，那还不如不活。”
她说完之后，闭上眼睛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人。”
林安萝心中的怒火渐渐被她的行为浇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怜惜和无力。她放下手里的号码牌，轻轻地说，“你也是好人。”
一个坚强，善良，又在生死之间保存着本心的好女孩。
杨憬想要上楼，宋清辞突然几步跨过来拉住了她的胳膊，动作突然又迅速，林安萝以为这位劝人犯罪的长腿姐姐又要做什么坏事，警惕地往里走了几步想要拦住宋清辞。
却见她一只手摘下杨憬的3号牌，另一只手把自己的30号牌取下来挂在杨憬脖子上，和她交换了号码牌。
她拿着属于白天鹅的号码，看着两个状况外还没反应过来的小女生，挨个像拍小朋友一样拍了拍两人的头顶，扯高嘴角露出一个没多少感情，但明显在安抚人的笑容。
“刚和你们开个玩笑，要换也是换我的牌，别当真。”
林安萝率先回过神来，对宋清辞的印象又刷新了。
刚刚还觉得她这人自私无情且讨厌，现在想来应该都是她在试探杨憬有没有对成为白天鹅产生什么恶意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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