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晚上的时候，沈乔还惦记着雪，问蓝柯：【今天还有雪吗？】
半天没有回复，沈乔接连发了好几条。
【今天有雪吗？】
【下雪了吗？】
【下了吗？】
【下没下雪啊？】
蓝柯洗完澡出来，手机就嘟嘟地响个不停。
大概是女朋友又在闹了，蓝柯轻声地笑着，点开屏幕。
一条条有关雪的消息入目，蓝柯心想，就这么喜欢雪？喜欢雪多一点还是我多一点？
到底没说出来，蓝柯慢慢回复着：【下着呢，每天都在下雪。】
那头沈乔兴奋的声音瞬间传来：【那....那今天的雪和昨天的雪有什么不一样吗？】
这是什么怪问题，蓝柯微微拧着眉心，想了一会。
沈乔抱着手机，盯着屏幕一刻也不移，是很认真地想知道今天的雪和昨天的有什么不一样。
【今天的雪比昨天的可爱一点。】
眼前乍的出现这一条消息，沈乔脑袋嗡嗡的，脸红红的。
她怀疑蓝柯耍流氓，而且有证据。
【今天的雪比昨天的可爱一点，白白的，嫩嫩的，看起来气色不错，也比昨天努力一点，下的雪都能没过脚跟，当然也比昨天温柔，我轻轻地一碰，它就轻轻地化掉了，比昨天的雪更暖。】
蓝柯说完这一段话，自己先忍不住地笑了起来，抬手掩住嘴角，声音低低的。
想着屏幕那头的沈乔估计红着脸在炸毛。
果不其然，沈乔发出语音。
【蓝柯，你流氓。】
咬字极重。
蓝柯笑着回道：【不是你要听今天的雪和昨天的雪有什么不同吗？】
【你流氓】
【你流氓】
【你流氓】
沈乔连发了三条。
一整晚，沈乔的脑袋里都是蓝柯那段今天的雪比昨天温柔......
直到半夜，沈乔还狠狠地爬起来，咬牙切齿地打出一行字，点击发送。
【蓝柯你个大流氓。】
****
沈乔这个小机灵鬼，最近靠租赁蓝柯位置的空间赚了不少包的小泡芙，每天的业务量都爆棚，生意红火。
虽然有小毯子，热水袋，暖宝宝，还可以到办公室蹭暖气，但同学们还是觉得冷，那种身心俱冷。
肖秦把两手缩进衣袖里，大衣领子也立了起来，起身走几步暖和暖和身子，再顺便一下，探望他隔着对角的好朋友们。
“瑞瑞，乔老大，明月，干啥呢？”肖秦乐呵呵地走过来，但声音一股东北大碴子味。
明月和沈乔坐在一堆相互取暖呢，小手拉小手的，瑞瑞在边上干巴巴地看着。
沈乔不想把自己来之不易的热量浪费在说话上，闭着眼睛没答。
明月紧紧地抱住沈乔，背着肖秦说道：“取暖呢。”
明月的位置空着，肖秦就顺势坐了下来，旁边坐着的瑞瑞满脸不高兴，裹着自己的小毯子往边上靠了靠。
肖胖子跟着把板凳挪过去，毫不客气地扯过瑞瑞的小毯子盖在腿上，笑着打趣：“瑞兄弟跟我见什么外啊，小毯子一起盖盖。”
“你过来干嘛？”瑞瑞伸手想毯子扯过来一点，但肖秦拽得死紧，抬起头又没好气地说，“能不能松开？”
“不能。”肖胖子整个人都贴在了瑞瑞身上，“我来看看我的好兄弟啊。”
沈乔慢腾腾地睁开眼，但语速很快：“你造你酱耗了多少热量？”
明月妹妹跟着附和：“你酱吗？”
像是有魔力似的，瑞瑞也捏着萝莉音说：“你酱吗？”
肖秦用小毯子把自自己裹得紧紧的，脖子都缩没了，也不在意：“得了，能耗多少啊？现在我暖和着呢。”
四个人窝在一堆没了话，但寒冷的风依旧透过玻璃闯进来，在窗户上泛起薄薄的一层雾气。
沈乔和明月抱得更紧，低声地说着：“我怎么还是觉得冷？”
明月的声音都打着颤，“有点。”
“谁去给热水袋充会电暖暖手啊？”沈乔直直地看向前排的两位好汉，出声问道。
“肖胖子说他去。”瑞瑞张口就答。
肖秦闭上眼睛装睡，一脸听不到的样子。
几人没趣地僵持着，老林却突然进了教室，戴着一看就是吴老师织的大红围巾，少说穿了有四件，两手还握着暖呼呼的保温杯，皱着眉环视教室一圈，中气十足地喊道：“都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了，窝在教室里怕什么冷啊？”
“都起来，到教室外面运动运动，越动越暖和。”
同学们没一个应的，头摇得跟个波浪鼓似的。
而沈乔那个小角落，在老林刚开口的一刹就非常有先见之明全体蹲下，躲进桌底里。
老林觉得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爱运动，就窝在教室里，迟早会窝废的。当即亲自下场，一个一个地把同学们给揪出去。
沈乔他们当然逃不过，除了几个大概已经住进厕所和请假的蓝柯，19班的人几乎都聚在了外面的走廊上。
风呼啦呼啦地吹着，吹地脸生疼。
老林站在门口那指挥，“都散开一点，散开一点，别挤在一起，体委，体委在哪？”
方玉在人群中举起来手。
“体委给带下队，就做广播体操，就广播体操。”老林说完倚在门口边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热乎茶。
沈乔向来是为民请愿的人，跨过几十颗人头跟老林讲，“老师，这小走廊做广播体操，地方不够啊。”
“那行。”老林大手一挥。
同学们都以为要解散回教室了。
“去这层的那块小空地做吧。”老林的声音淡淡的，不显慌乱。
整一层的班级，就19班一个班被老师撵了出来。
空地上半个人影都没有，同学们不情不愿地数着拍子做七彩阳光。
小空地的两边是相通的，就砌了一堵矮墙拦着，但也有一米多高，夏日里晚风一吹，穿堂风徐徐地，特别凉爽。
但冬天，这股穿堂风妖风似的，又邪又冷，吹得人瓦凉瓦凉的，特别酸爽。
酸爽的感觉持续了一整套的七彩阳光。
第一遍做完了，老林在边上看着，大概是太冷了，嘱咐一句“好好运动”，自己就挫着手回办公室了。
而就在老林转身离开的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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