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曹稔一行人便朝着云台山山顶出发。山路愈发陡峭,云雾缭绕,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才终于看到了山顶的破庙。
破庙早已荒废,院墙颓圮,门前杂草丛生。曹稔几人悄然靠近,却听见庙里传来争吵声。
“都是你!当年非要杀了柳氏,如今靖远侯倒了,我们躲在这鬼地方,连个安稳日子都过不上!”一个男人的声音,满是怨怼。
“怪我?若不是你贪那笔赈灾款,我们怎会落到这般田地?”一个妇人的声音尖利刻薄,正是李氏,“再说了,柳氏那贱人,发现了我们的秘密,留着她,迟早是个祸害!”
“可那笔钱,我们也没享多久!”男人怒道,“如今曹稔的女子刑司查得紧,万一查到我们头上,我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李氏冷哼一声:“怕什么?都过了二十年了,谁还会记得那桩旧案?曹稔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这里来!”
躲在门外的曹稔,听到这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抬手,示意言卿带人将破庙团团围住,随即推门而入。
庙内的两人,看到突然闯入的曹稔一行人,脸色骤变,瞬间面如死灰。赵全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而李氏则猛地站起身,想要从后门逃跑,却被守在门外的女官拦住。
“跑?你还能跑到哪里去?”曹稔缓步走到李氏面前,目光冷冽,“李氏,二十年前,你为了私吞赈灾款,杀害柳氏,又买通知府,将命案定为意外落水。这些年,你躲躲藏藏,以为能瞒天过海,可你别忘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李氏的身子剧烈颤抖着,眼神里满是恐惧,却依旧嘴硬:“你……你胡说!我没有杀人!”
“没有?”曹稔将那卷卷宗扔在她面前,“王大人已经招了,他收了你五百两白银,才昧着良心判了案。还有,你以为苏盼儿会善罢甘休吗?”
曹稔侧身,让苏盼儿走到面前。苏盼儿看着李氏,眼神里满是恨意,她举起手中的玉佩,声音嘶哑:“我娘的玉佩,你当年从我身上抢走,如今,该还给我了!”
李氏看着那枚玉佩,脸色惨白如纸,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地,痛哭流涕:“我错了……我不该杀你娘……我是鬼迷心窍……”
赵全见李氏招供,也连忙磕头求饶:“曹大人饶命!是李氏主谋,我只是从犯!求您饶我一命!”
曹稔冷哼一声,示意女官将两人绑了起来:“私吞赈灾款,谋害人命,桩桩件件,皆是死罪。饶你们?那死去的柳氏,那因赈灾款被吞而饿死的百姓,谁来饶他们?”
押着赵全与李氏下山时,云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山路上,透着一股暖意。苏盼儿望着远方,眼泪再次涌了出来,这一次,却是释然的泪水。
二十年来的夙愿,终于得偿。母亲的冤屈,终于得以昭雪。
回到京城后,曹稔将此案的卷宗呈给景帝。景帝看罢,勃然大怒,下旨将赵全、李氏斩首示众,当年收受贿赂的王大人,亦被削去官职,流放三千里。
此案一出,朝野震动。百姓们纷纷称赞女子刑司,说曹稔与言卿是“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女子刑司的声望,更是如日中天。
而那些蛰伏的守旧势力,听闻此事后,皆是心惊胆战。他们没想到,曹稔竟连二十年前的旧案都能翻出来,手段如此厉害。一时间,不少人收敛了锋芒,不敢再轻举妄动。
东宫之中,萧景琰看着女子刑司呈上的奏折,唇边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他知道,曹稔不仅为天下女子撑起了一片天,更在无形中,为他的革新之策,扫清了不少障碍。
只是,他也清楚,守旧势力绝不会就此罢休。他们只是在蛰伏,等待着一个反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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