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太和殿内庄严肃穆,鎏金梁柱在晨光中泛着冷冽光泽,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衣袂翻飞间尽是凝重。殿外日光正好,殿内却气氛沉凝,柳张、李嵩、淑妃、藩王等一众罪犯被铁链缚身,押上大殿。他们昔日或身居高位、或宠冠后宫、或手握兵权,此刻却形容枯槁,面色灰败,往日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曹稔呈上的苏大人密函、账本,以及藩王与淑妃的来往书信、柳张等人诬陷苏家的供词,一一陈列于御案之上,铁证如山。面对这些确凿证据,柳张等人无从抵赖,起初还试图狡辩,却在相互指证与物证面前节节败退,最终只得瘫软在地,纷纷认罪伏法。
皇上端坐龙椅,脸色铁青如铁,目光扫过阶下罪犯,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柳张、李嵩,你们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却结党营私,勾结藩王,诬陷忠良,致使苏家满门蒙冤十年,更妄图谋害朕躬,颠覆江山,罪大恶极!”他转而看向淑妃,眼中满是失望与憎恶,“淑妃,朕待你不薄,你却狼子野心,甘为藩王棋子,挑起宫闱祸乱,助纣为虐,丧尽天良!”最后,皇上的目光落在藩王身上,语气冰冷刺骨:“藩王,你身为皇亲国戚,本应镇守一方,护国安民,却觊觎皇位,发动叛乱,涂炭生灵,祸国殃民!今日,朕定要严惩不贷,以正国法!”
话音落下,皇上掷下圣旨:“判柳张、李嵩、淑妃、藩王凌迟之刑,三日后于午门行刑,以儆效尤!其党羽凡参与谋反、诬陷忠良者,斩首示众;协从者,流放三千里;知情不报者,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此判决一出,朝野震动,殿内百官无不俯首称是,殿外闻讯而来的百姓更是欢呼雀跃,纷纷拍手称快。十年沉冤,今日终得昭雪,奸佞伏法,民心大快。
苏绣身着素衣,站在大殿一侧,看着仇人认罪伏法,十年的隐忍、痛苦、挣扎在此刻尽数化作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望着御案后的皇上,又仿佛看到了父亲含冤而死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十年了,父亲的冤屈终于得以洗刷,苏家的清白终于得以恢复,她终于为父亲、为苏家讨回了公道。
皇上看着苏绣泪流满面的模样,心中满是愧疚,他走下龙椅,亲自上前扶起苏绣,语气诚恳:“苏绣姑娘,朕错信奸佞,偏听偏信,致使苏家蒙冤十年,苏大人含恨而终,朕深感自责。今日,朕封你为‘忠烈郡主’,赐黄金万两,良田千亩,绸缎百匹,另拨专款修缮苏府,以慰苏大人在天之灵,也补偿苏家十年所受之苦。”
苏绣跪拜在地,叩首谢恩,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坚定:“谢陛下恩典。臣女不求富贵荣华,只求陛下能铭记此次教训,亲贤臣,远小人,整顿朝纲,体恤民情,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让苏家这样的冤案不再重演。”
皇上扶起苏绣,郑重点头:“朕定会谨记姑娘的教诲,以此次事件为戒,广开言路,严惩奸佞,安抚民心,不负百姓所托。”
案件审结后,皇上论功行赏。曹稔凭借敏锐的洞察力与过人的胆识,牵头破获苏家冤案与藩王谋反大案,升任监察司司使,执掌全国刑狱,专司审理疑难案件;萧景琰统筹全局,联络旧部与援军,平定宫城之乱与城外叛军,升任镇国大将军,全权负责京城防务,手握重兵;张珩带领清风寨众人助力平叛,英勇善战,升任京兆府捕头,负责京城治安;林子墨不仅提供了关键线索,更在平叛过程中凭借精巧的机关术立下奇功,被封为“御用工匠”,负责宫中器物制作与机关修缮。
苏家冤案昭雪后,苏绣回到了阔别十年的苏府。昔日因蒙冤而破败不堪的府邸,在皇上的赏赐与工匠的精心修缮下,重焕生机。朱漆大门焕然一新,庭院中的杂草被清除干净,种上了新的花木,屋内陈设也恢复了往日的雅致。苏绣在府中最西侧的院落设立了父亲的祠堂,祠堂内供奉着父亲的牌位与画像,每日清晨与黄昏,她都会亲自焚香祭拜,诉说着这十年的经历与如今的昭雪,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林子墨时常前来苏府探望,有时会带来亲手制作的木雕摆件,为祠堂增添几分生气;有时会帮苏绣打理庭院,解决府中大小事务。十年风雨同舟,两人在相互扶持中早已心生情愫,只是碍于苏家冤案未昭雪,一直未曾言说。如今沉冤得雪,曹稔与萧景琰看出了两人的心意,主动从中撮合。萧景琰亲自登门提亲,曹稔则陪着苏绣挑选聘礼,在众人的祝福下,苏绣与林子墨定下婚约,择定五日后的吉日完婚。
京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曹稔深知,这场风波虽然结束,朝堂中的暗流依旧存在,奸佞余党尚未彻底清除,吏治仍需整顿。
她与萧景琰在一次深夜长谈中约定,日后必将同心协力,辅佐皇上整顿朝纲,严明法度,广纳贤才,清除朝中奸佞,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太平,绝不让苏家这样的冤案再次发生。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映照着他们坚定的眼神,也照亮了这江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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