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稔跟着柳氏来到周府，柳氏径直带她去了书房。书房内的陈设依旧，柳氏走到书架前，按了一下书架后的一个暗格开关，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小小的暗格。她从暗格里取出一本泛黄的账本，递给曹稔：“大人，这就是周永昌的账本。”
曹稔接过账本，翻开一看，里面果然详细记录着周永昌和四爷私贩官盐的时间、数量和银两往来，其中一页赫然写着：“三月初七，付城西李郎中毒药钱五十两。”
“三月初七……”曹稔喃喃道，“王氏正是三月初十失踪的，看来她就是被这毒药害死的。”
柳氏点点头：“民女打听了，那李郎中住在城西的杏林巷，平时为人低调，很少有人知道他会配毒药。”
曹稔收起账本：“多谢柳氏姑娘，你放心，我们定会还王氏一个公道。”
离开周府后，曹稔立刻带着差役赶往城西杏林巷。杏林巷是一条僻静的小巷，李郎中的药铺就在巷口。曹稔走进药铺，见一个身着灰布长衫、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正在整理药材，便上前问道：“你就是李郎中？”
李郎中抬起头，见是官差，眼神闪烁了一下：“正是在下，不知官差大人有何贵干？”
“三月初七，周永昌是不是在你这里买过毒药？”曹稔直截了当地问道。
李郎中脸色一变，连忙摇头：“没有的事，大人说笑了，在下是行医之人，怎会卖毒药？”
“你还敢狡辩？”曹稔将账本扔在他面前，“这账本上清楚地写着你收了周永昌五十两毒药钱，你还想抵赖？”
李郎中看着账本，身体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我……我招，我招……三月初七，周永昌确实来我这里买过毒药，说是要毒老鼠。我一时贪财，就卖给了他……”
“毒老鼠需要用无色无味的剧毒？”曹稔冷声道，“你老实交代，那毒药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李郎中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只能如实说道：“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用来毒他的妻子王氏。王氏发现了他私贩官盐的秘密，他怕王氏告发，就想毒死她。我也是一时糊涂，才帮了他……大人，我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吧！”
“哼，你明知毒药是用来害人的，还敢售卖，罪加一等！”曹稔道，“来人，将李郎中带回京兆尹府！”
差役们立刻上前，将李郎中捆了起来，押回了京兆尹府。
回到府衙，曹稔将账本和李郎中的供词交给崔实。崔实看着供词，沉声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周永昌的罪行已经确凿无疑。明日一早，升堂审案，将此案公之于众，也好给百姓一个交代。”
次日清晨，京兆尹府外挤满了百姓，都想看看这桩牵扯出谋杀和私贩官盐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堂之上，崔实端坐正中，周永昌、李郎中被押在堂下。
“周永昌，你可知罪？”崔实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
周永昌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与赵四合谋私贩官盐，被王氏发现后，又买通李郎中，用毒药害死王氏，霸占其嫁妆，可有此事？”崔实又问。
周永昌依旧不说话，可脸色早已惨白如纸。
这时，柳氏走上堂来，将她发现暗格、账本的经过说了一遍。李郎中也哭着承认了自己售卖毒药的罪行，并指证是周永昌买毒药毒杀王氏。
“周永昌，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吗？”崔实道。
周永昌终于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我……我罪该万死。是我鬼迷心窍，为了钱财，不仅私贩官盐，还害死了王氏……求大人饶我一命！”
“饶你一命？王氏的命谁来还？”崔实冷声道，“私贩官盐，毒杀妻子，两罪并罚，本应判你斩立决。念你如今有悔意，且主动交代了部分罪行，改判你斩监候，待秋后处决！李郎中售卖毒药，助纣为虐，判你流放三千里！”
“谢大人恩典！”周永昌和李郎中连忙磕头谢恩。
百姓们见状，纷纷拍手称快：“崔大人英明！”
案件审结后，曹稔却依旧心事重重。张珩见她神色不对，问道：“曹典吏，案子已经破了，你怎么还不高兴？”
“赵四还没抓到。”曹稔道，“他是私贩官盐的主谋之一，一日不除，终究是个祸患。”
“放心吧，我们已经在城外布下了天罗地网，他跑不了的。”张珩安慰道。
果然，三日后，负责在城外追捕的差役传来消息，在城南的一处破庙里发现了赵四的踪迹。曹稔立刻带着差役赶了过去。
破庙内蛛网遍布，赵四正躲在角落里吃着干粮。见曹稔等人进来，他脸色一变，抽出短刀想要反抗，却被差役们一拥而上，制服在地。
“赵四，你终于落网了！”曹稔看着他，眼中满是厉色。
赵四挣扎着：“你们别得意，我还有同伙，你们是抓不完的！”
“你的同伙我们自然会一一追查。”曹稔道，“你私贩官盐，合谋杀人，如今人赃并获，就等着接受律法的制裁吧！”
押着赵四回到京兆尹府，崔实立刻升堂审讯。赵四见无法抵赖，只能交代了自己所有的罪行。最终，崔实判赵四与周永昌一同待秋后处决。
案件终于尘埃落定，王氏的冤屈得以昭雪。百姓们对曹稔和张珩赞不绝口，都说他们是为民除害的好官差。
当晚，曹稔和张珩来到府衙外的一家小酒肆，点了几个小菜，一壶酒。
“曹典吏，这次多亏了你，不然这案子也不会这么快破获。”张珩举起酒杯，笑道。
曹稔也举起酒杯，与他一碰：“这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不过，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案子等着我们去查，更多的坏人等着我们去抓。”
张珩点点头：“没错，只要我们坚守本心，就一定能维护好京城的安宁。”
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夜色渐浓，酒肆里的灯火映着两人的身影，温暖而坚定。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心中有正义，就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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