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昭乾听了顾廷柏的话,实在庆幸白姬衍当年的诡计竟然没有得逞。
“那顾大人去了何方,这次进宫又是为了何事?”
若不是宋愿梨同顾廷柏说了嬴宸曜这真皇帝还有嬴氏姐弟二人被白姬衍磋磨之事,他们三人险些连命都丢了,不然他还真不敢相信嬴昭乾作为白姬衍的亲女儿会对他这个逃犯,还是有欺君之罪的逃犯,有如此平静的态度。
“回殿下,顾某是去搜罗了贼人白姬衍这些年与北启勾结的罪证,物证是他与北启往来的书信,人证……顾某倒是也寻到了,但那人在途中自尽了,没能带回。”
书信在宋府时都交给了宋愿梨,宋愿梨将那些证据全都呈上给嬴昭乾:“殿下,这些便是顾大人所寻得的证据。”
嬴昭乾粗略地翻了一下这些往来的书信,确实都是白姬衍的字迹,不仅如此,信上竟然还有白姬衍的私印。也是他不当心吧,做着勾结外敌的死罪,竟然还敢将私印盖在这书信之上。
“成安,母皇的病何时才能治好?若是还有一段时间,孤便先行将白姬衍的行迹公之于众。好给孤母皇证明,至于白姬衍给他自己的那些封号,孤也会先替母皇撤去。”
嬴昭乾的做法也不能算是先斩后奏,以嬴宸曜那般睚眦必报的性情,莫说是撤去那些封号,嬴宸曜怕是还要让白姬衍游街示众,哪怕是在城墙之上悬挂几日也不无可能。
“顾大人,如今将军之位正空缺,孤即刻给您官复原职。府邸……孤给您赐一座新的宅邸先住着,你若是想念先前顾家的宅邸,孤现在便命人修缮,待修缮过后您再住进去。”
“殿下,那我儿长歌呢?”
“长歌眼下正在伶风观内,不过顾大人您放心,虽然长歌是在伶风观,但孤同伶风观的龟公嘱咐过,让他多多关照长歌,长歌这么多年也是卖艺不卖身的。我今日就与龟公说让长歌离开伶风观,你们父子二人也可团聚了。”
宋愿梨听到嬴昭乾说的“卖艺不卖身”几个字,心中一惊。
卖艺不卖身……
当年顾长歌初次要接客时那般苦恼的样子可看不出假来……
要么是龟公阳奉阴违,强逼顾长歌以色侍人。要么就是顾长歌当年是在诓她。
不过顾长歌这么多年来也没接过多少的客人,柳姑娘算一个,旁的顶多就是喝杯茶,如此说来,当年大概就是在诓她。
宋愿梨心下好笑,这种手段她倒是经常使在旁人身上,全然没想过她竟然还有一日会落入旁人的圈套之中。
也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更何况当年也刚在河边走没几年。
一想到顾长歌那张脸没有被自己好好享用几年,宋愿梨就惜之叹之。
罢了罢了,如今顾长歌与刑部的柳姑娘也是心心相印、两情相悦,这些过去的情事就过去吧。
左右她宋愿梨的新欢旧爱也不少……
顾廷柏听罢嬴昭乾的话,立马跪下来给她行了稽首礼。
屋中之人都有些愣住了。
这稽首之礼应当是行给君王的,尽管嬴昭乾如今代为理政,但仍未登基,现在便行此礼不合礼制。
“顾大人无须多礼,快快平身。”
“殿下,您对我顾家的这个恩情,我顾廷柏生当陨首死当结草,也难以报这千万分之一,也只能以此来表顾某心中无尽的感激之意。”
嬴昭乾低下头继续批折子:“长歌与孤也是自幼相识,这点事情算不得什么。若无旁的事,你们就先退下吧,孤还要批折子。”
“殿下,成安还有要事与您商议。”
嬴昭乾看了眼顾廷柏与阿执,两人明白她这意思,随即去了御书房外,唯有嬴昭渊还想赖在书房内。
“昭渊,你为何不走?”
“皇姐,我是你亲弟弟,日后你登基了,我总是要辅佐你的。姓白的这么多年也没教我什么治国理政之术,我想在一旁听着,好学些有用的东西,日后就不会有人说我是混吃等死的草包皇子了。”
嬴昭乾看他那言辞恳切的样子中没有半分想要离开的意思,叹了口气。
她对她这弟弟也是无计可施……
嬴昭渊的话里也没有错处,他虽然这么多年都在宫中,但几乎快要被白姬衍养废了。
他说到底也是个名正言顺的皇子,总该学些治国理政之术,日后她若登基,多个臂膀也是好的。
再者,她这些日子也觉得身子不适。
前些时日让太医来诊脉,太医说她肝脏受损,想来是先前逼着白姬衍吃药时,自己也一同服用了那药的缘故。
宋愿梨给的这毒药还真是强劲,不过才服用了几日,便已经伤及她的肺腑。
太医没见过此毒,只能给她开了些药暂为调理。这药方也是治标不治本,只能保她再活上几年。
母皇的身子还不知道在济世门调理得如何,如今她身子又受损,若是有朝一日她与嬴宸曜二人都驾鹤西去,那这龙椅与江山怕是只能交给嬴昭渊来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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