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
“现在?”顾明臻有些诧异,“马具还没准备。”
谢宁安笑了笑,没有解释,扬声吩咐道:“备马,去城郊。”
来到门口时,顾明臻发现已经被准备好鞍鞯。
她震惊看向谢宁安。
谢宁安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又将自己的手递给顾明臻。
边装若若无其事实则嘴角上扬解释道,“你上次提了,就叫人一直备着。省得想去的时候,手忙脚乱。”
是为了……随时可以。
顾明臻心里那点郁结的难过,忽然就被这句话化开了一点点。
她抿了抿唇,没说什么,伸出手。
“夫人抓好喽。”说着用力一提,抱着顾明臻到自己马前。
“做好了,我们出发。”谢宁安脸几乎贴着顾明臻的脸,说道。
顾明臻对于在外面的场合如此亲密,还是有些尴尬。
就怕遇到熟人。
因此,她更是紧紧抓着马的鬃毛。
她将自己的注意力全转移到手心的马毛里,微硬的马毛扎得手里有些发痒。
今日的风不凌冽,温和地扑在脸上。
现在还在城内,只能慢悠悠走动。
一路从繁华到人渐渐稀少。
谢宁安策马的速度越发快一些。
直到了京郊无人处,谢宁安的声音在耳边,“抓紧了。”
说着,他横在顾明臻腰间的手也一紧。
顾明臻惊呼一声,虽然早有准备却也一瞬间快了两拍。
随即就听到耳边传来谢宁安的轻笑。
“喜欢吗?”
“嗯。”喜欢。
再温和的风进过策马忽过,也多了一丝凌冽,穿过衣裳和皮肉,直击人心。
使人畅怀。
直到天色微昏。
大地像被笼罩着一层紫衣。
比起白天,傍晚的天地被紫红色的晚霞染得冷萧。
马儿的速度慢慢缓了下来,两人在马上,慢慢走在宽阔的干草初发嫩芽处。
顾明臻感觉到身上出了层薄薄的汗,心里却愈发松快了些。
“现在开心一些了吗?”谢宁安温热的气息在快速跑马而微凉的耳廓擦过。
惹得她身上起了一身薄薄的战栗。
她不适扭动了下,声音轻轻,“开心。”
说着,一手抚过微散的发。
“其实我刚接触朝政和你也一样,遇到这些事总是不开心好久。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心态就又沉闷。时间久了整个人和被抽干精神气似的。”
一想到这,顾明臻及其共情。
谢宁安在巡检史之前并没有入朝。
但是总是出入宫闱,身为太子的伴读。
肯定总是接触这些朝事。
而且那会年龄还那么小,比她现在还小。
想到这里,有点心疼问道,“那你那时怎么自己想通的啊?”她现在还有他陪着。
“那时啊……”谢宁安声音有些悠远。
顾明臻支棱着耳朵等着。
久等不到。
“快说呀。”顾明臻催促道。
没想到谢宁安却流氓似的在顾明臻侧脸快速落下一吻,“记不记得很多次我总去找你?”
“啊。”顾明臻想到成婚前,谢宁安总是去找她玩。
当然记得。
有时傍晚,有时白日。谢宁安总爱柺她出去吃好吃的。
然后就会点一大桌好吃的。
每当那个时候她最开心了。
特别是林姨娘管着府上中馈那段时间,她总是吃不饱。
尽管后来被宁姨发现,在刘宛悠进府之前,林姨娘还管着中馈时,要让一个人吃穿不爽表面看没问题有的是办法。
因此,她就更是总期待谢宁安带她出去了。
“为什么呀?”她那时总问,“我会不会把你吃穷了。”
他就总爱捏她的脸,“发现吧,穷了我去当丐班班主也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但是这和你不高兴有什么联系。”顾明臻嗔道。
“看你吃的跟个小仓鼠似的就高兴了。”
“为什么?”顾明臻觉得谢宁安在胡诌,但是还是想知道他怎么说,便问了出来。
“因为啊,看到有人明明面对长辈不公,还总这么没心没肺,就觉得自己有点矫情。”因为至少我还能给予人一部分小小的高兴。
“呃……”顾明臻没想到谢宁安会是这么说,有点无语,“这又不一样。”
长辈不公和面对各种朝廷上案子的不公能相提并论吗?
“你之前不是总爱说,夫为妻纲和君为臣纲是一样的压迫吗?怎么不一样。”
“我还没重要到能和朝堂之事相提并论吧。”顾明臻低下头,她是这么觉得的。
“但那是你自己说的话。”
“啊?”顾明臻闻言,又是一诧。
她那么久之前就说过这种话?
谢宁安见状,哪还不知道,顾明臻就是忘了。
他无奈一笑,将怀里这个懵着的人和许多年前那个女孩的脸重叠。
“宁安哥哥,宁安哥哥。你不能总板着脸,宁姨说了你要是变成大冰块就不好玩了,我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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