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洛阳城外的叛军大营中,李林正焦躁地踱步。火把的光芒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手中的马鞭被攥得发白——苏文的密信迟迟未到,城东城墙的攻势屡屡受挫,让他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将军,苏先生的人到了!”一名亲兵快步闯入大帐,递上一封密封的绢帛。
李林眼睛一亮,一把夺过绢帛拆开。当看到“城东防守空虚,东门可破,城西有内应接应”的字句时,他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好!不愧是影阁的人,果然靠谱!”他猛地一拍桌案,对帐下将领下令,“传令下去,全军集结,主力随我攻打东门,务必一鼓作气攻破洛阳城!另外,派三千精锐,从西门偷袭,与内应汇合,直取粮仓和城楼指挥中枢!”
“末将遵命!”将领们轰然应诺,转身快步离去。帐篷外很快响起震天的喊杀声,叛军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向洛阳城,东门方向的火把汇成一条火龙,照亮了半边夜空。
而此时的洛阳城东门外,沈彻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他将主力守军隐藏在城墙内侧的暗堡中,只留下少量士兵在城头虚张声势,故意露出防守薄弱的假象。城墙上的破损处仅用稀疏的木料遮挡,地面铺满了干燥的柴草和火油,暗堡中暗藏的弓箭手、投矛手都已拉满弓弦、握紧武器,屏息等待叛军入网。
柳仲文站在沈彻身旁,手心满是冷汗,目光紧紧盯着城外逼近的叛军:“将军,李林真的会相信密信吗?”
“他已经被破城的欲望冲昏了头脑,必然会孤注一掷。”沈彻语气平静,眼神却如寒潭般深邃,“叛军粮草本就不足,拖延越久对他们越不利,苏文的密信正好给了他铤而走险的理由。”
话音刚落,叛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冲到城下。他们见城头防守稀疏,城墙还有破损,顿时士气大振,嗷嗷叫着架起云梯攀爬,后续主力则紧随其后,朝着东门发起猛烈冲击。
“等他们主力过半,再动手。”沈彻低声吩咐,手指紧紧扣着长枪的枪柄。
眼看着叛军士兵如同蚂蚁般涌上城墙,半数主力已经进入伏击圈,沈彻猛地举起长枪,大喝一声:“动手!”
话音未落,暗堡中的守军瞬间杀出。密集的箭雨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将攀爬云梯的叛军纷纷射落;投矛手奋力投掷,长长的矛杆穿透叛军的铠甲,带出一股股鲜血;城墙上的士兵点燃火把,狠狠扔向地面的柴草,火油遇火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将叛军的退路截断。
“不好!有埋伏!”叛军将领惊呼出声,想要下令撤退,却已经来不及。
沈彻手持长枪,纵身跃下城头,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入叛军阵中。长枪挥舞间,寒光闪烁,叛军士兵纷纷倒地,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亲卫们紧随其后,形成一道锋利的尖刀,在叛军阵中撕开一道口子。
柳仲文也拔剑出鞘,带领府中护卫加入战斗。他心中憋着一股被背叛的怒火,每一剑都直指要害,眼神中满是决绝。
叛军陷入一片混乱,前后受敌,死伤惨重。李林在阵后看到这一幕,气得目眦欲裂,狠狠一马鞭抽在马背上:“该死的!苏文那个叛徒,竟敢骗我!”他想要下令撤军,却发现退路已经被大火阻断,只能硬着头皮下令:“全力突围!杀出去!”
然而,沈彻早已布下三重埋伏,叛军一次次突围都被打了回去。战场上惨叫声、兵器碰撞声、火焰燃烧声交织在一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与此同时,洛阳城西门外,三千叛军精锐正悄悄逼近。他们以为西门有内应接应,放松了警惕,小心翼翼地靠近城门。
可当他们抵达西门时,却发现城门紧闭,城墙上灯火通明,守军严阵以待,哪里有半分内应的影子。
“不好!我们也中埋伏了!”叛军统领脸色大变,刚想下令撤退,城墙上的守军已经发起了攻击。
滚石、擂木如同雨点般落下,砸得叛军哭爹喊娘;火箭带着熊熊烈火射向叛军阵中,点燃了他们的帐篷和粮草。守军打开城门,手持长刀冲杀出来,与叛军展开激烈厮杀。
城西的叛军本就是偷袭部队,没有准备充分的攻城器械,面对严阵以待的守军,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不到半个时辰,三千叛军精锐就被歼灭大半,剩下的残兵败将狼狈逃窜。
城东的战斗还在继续,李林率领的叛军主力在沈彻的伏击下损失惨重。眼看着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李林知道大势已去,心中涌起一丝绝望。他狠狠瞪了一眼洛阳城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沈彻,我与你不共戴天!”随后,他带领残余的亲兵,杀出一条血路,朝着北方逃窜而去。
沈彻没有追击,他知道李林已是丧家之犬,翻不起什么风浪。当务之急,是清除城内的内奸,防止影阁成员继续作乱。
“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清点物资。”沈彻对柳仲文吩咐道,“另外,封锁全城,严密排查所有可疑人员,特别是与苏文有过接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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