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凡大师等金山寺高僧的接应,那诡异的“九幽噬魂幡”终究未能得逞,悻悻退去。孙悟空强撑着伤势,驾驭着濒临解体的渡厄舟,在了凡等人的佛光护持下,艰难地穿过洪荒世界壁垒,终于重返金山寺地界。
按下云头,落在寺院之中。众僧见方丈归来,又见孙悟空模样狼狈、八戒昏迷不醒,皆是吃了一惊,纷纷上前帮忙。
了凡立刻命人将八戒抬入静室,唤来寺中精通医理丹药的长老为其诊治。孙悟空也将阿福托付给法明照顾,自己则与了凡快步走入方丈禅院。
一入禅院,屏蔽左右,孙悟空再也压制不住伤势,闷哼一声,嘴角又溢出一缕金血,身形微微晃动,那灰白的发色显得格外刺眼。
“大圣!”了凡面色一变,连忙上前扶住,“你伤势竟如此之重!”
“无妨,还死不了。”孙悟空摆摆手,盘膝坐下,取出丹药服下,运功调息。了凡也不敢打扰,在一旁护法,同时以精纯佛力助其稳定气息。
良久,孙悟空缓缓睁开眼,脸色依旧苍白,但气息总算平稳了许多。
“大圣,究竟发生了何事?了因那孽障……”了凡急切问道。
孙悟空深吸一口气,将混沌海眼深处遭遇“寂灭之种”、时隙孤岛困局、星骸坟场大战、了因伏诛以及获得星核碎片和情报的经过,简要告知了凡,只是隐去了沙僧具体被俘的细节,只道是为救自己而失散。
了凡听得面色连连变幻,时而震惊,时而骇然,最终化为一声长叹:“阿弥陀佛……不想混沌海眼之下,竟藏着如此恐怖的‘寂灭之种’!了因师弟……唉,执迷不悟,终至形神俱灭,亦是罪有应得。”
他看向孙悟空手中那枚暗金色的星核碎片,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磅礴而温和的星辰生力,以及那丝属于沙僧的坚韧气息,双手合十:“善哉,大圣能炼化此物,实乃莫大机缘,亦是苍生之幸。只是那‘寂灭之种’竟已开始散发子体,侵蚀万界,形势危矣!”
孙悟空沉声道:“老和尚,那‘九幽噬魂幡’又是怎么回事?你似乎认得?”
了凡神色凝重起来:“那‘九幽噬魂幡’乃上古一件凶名赫赫的魔道至宝,据传是以九头洪荒恶兽的精魂糅合幽冥死气炼成,专噬仙佛元神,污秽法宝。封神之战后便已销声匿迹,没想到竟在此刻出现,还专门伏击大圣……恐怕,这并非巧合。”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色:“只怕那‘寂灭之种’的触角,远比我们想象的伸得更长。这噬魂幡的出现,或许意味着某些沉寂万古的魔头,已被其蛊惑或控制,开始行动了。”
孙悟空眼神一厉:“管它什么魔头,敢来惹俺老孙,定叫它有来无回!”他压下翻腾的气血,继续道,“当务之急,是尽快治好八戒的伤,然后俺需得去那‘九幽黄泉之眼’走一遭。”
了凡闻言一惊:“九幽黄泉之眼?那可是阴阳交界绝地,凶险异常,大圣你伤势未愈,岂可轻易涉险?”
“沙师弟的魂魄可能被掳往彼处,俺必须去!”孙悟空语气斩钉截铁,“而且,了因残魂提及,那里可能也隐藏着一块星核源种的线索。”
了凡见劝阻不住,沉吟片刻道:“既如此,大圣更需做好准备。那黄泉之眼非比寻常,其中阴煞死气极重,更能侵蚀生机,乱人神魂。贫僧可开启寺中‘净心莲池’,池中乃历代高僧坐化后功德所化之八宝功德水,或可助大圣快速恢复伤势,淬炼神魂,抵御阴煞。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净心莲池力量虽温和,却需承受莫大心境考验,直视本心,过程中痛苦非常,犹如剥皮刮骨,且外人无法相助。大圣伤势未稳,此时入池,风险不小。”了凡担忧道。
孙悟空咧嘴一笑,露出白牙:“俺老孙连八卦炉都炼过,还怕一池子水?尽管开启!”
了凡见他意决,便不再多言,当即引他来到寺后禁地。一处被白玉栏杆围起的池塘映入眼帘,池水清澈见底,却仿佛深不见底,水面上漂浮着朵朵纯净的白莲,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异香和祥和浩大的佛力。
孙悟空毫不犹豫,脱去破损的锁子黄金甲,只着一条短裤,纵身跃入池中。
一入池水,他顿时闷哼一声!那看似温和的池水,接触皮肤的瞬间,却仿佛化作了亿万根细针,直刺周身毛孔穴窍!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无视肉身防御,直接涌入神魂深处!
刹那间,无数被他斩杀过的妖魔残影、经历过的失败挫折、内心深处的恐惧彷徨、甚至一丝若有若无的魔性……所有被隐藏或遗忘的心魔杂念,都被这股力量强行勾起、放大,如同走马灯般在他眼前、在他心中疯狂闪现冲击!
那感觉,比刀砍斧劈更加痛苦,直欲让人疯狂!
孙悟空紧咬牙关,额头青筋暴跳,浑身肌肉紧绷,甚至微微颤抖,但他愣是盘坐池中,纹丝不动!紧守灵台一点清明,运转混沌本源,引导那八宝功德水洗涤周身,淬炼神魂,修复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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