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蹲在朱雀大街的屋脊上，金睛火眼死死盯着地面。方才镇元子残魂消散时，他分明看见一道紫黑色的雾气钻进了地缝。此刻夜幕降临，那雾气竟在地下缓缓蠕动，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奇怪......悟空挠了挠耳朵，混沌残余不是已经被消灭了吗？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悟空头也不回：是师父吗？
大圣好耳力。李玄的声音从暗处传来，贫道来送一样东西。
月光下，老道士手持一卷泛黄的竹简，缓步走到悟空身边。简牍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仔细看去竟是《周易》卦象，但其中三爻明显被人用朱砂改动过。
这是......悟空接过竹简，指尖刚触到竹片就传来灼烧感。
李玄叹息道：当年女娲娘娘封印混沌时，曾推演过未来劫数。这三爻变动......他指向其中一卦，预示着一个比混沌更古老的存在即将苏醒。
悟空倒吸一口凉气：比混沌还老？那岂不是......
天地初开时的浊气所化。李玄神色凝重，冥壤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裂开无数缝隙，紫黑色的雾气如同沸水般喷涌而出。雾气中隐约可见一只巨大的爪子——那爪子上布满螺旋状的纹路，每一道纹路都像是一张扭曲的人脸！
冥壤！李玄的拂尘瞬间燃起金焰，它竟提前苏醒了！
轰隆——
爪子猛地拍下，整条朱雀大街瞬间塌陷。烟尘中，一个庞大的身影缓缓升起——那是一只足有百丈高的巨兽，形似穿山甲却生着九颗头颅，每颗头颅上都长着不同的兽角：有的如弯月，有的似利剑，最中央的那颗头颅甚至长着类似人类女性的面容！
这...这就是冥壤？悟空的金箍棒作响。
巨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九颗头颅同时开口，声音却各不相同：
三界......臣服......
众生......炼狱......
时间......倒流......
最中央的人面头颅突然盯上了悟空：你......身上有女娲的气息......
悟空怒目圆睁：少废话！吃俺老孙一棒！
金箍棒与巨兽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然而这一击非但没有伤到冥壤，反而震得悟空连退数十步，虎口迸裂！
好硬的皮！悟空啐了一口血沫，比那混沌魔像还难打！
李玄的拂尘金焰突然暴涨：大圣且退！贫道来拖住它！
老道小心！悟空刚要阻拦，却见李玄已经冲向冥壤。拂尘化作万千金丝缠住巨兽的脖颈，却在下一秒被轻易挣断！
李玄喷出一口鲜血，道袍被冥壤的利爪撕开数道口子。
师父！阿芜抱着男孩从废墟中冲出，那孩子有办法！
男孩怯生生地举起手：我...我梦见过这个怪物......它怕光......特别亮的光......
悟空眼睛一亮：俺老孙明白了！他纵身跃上高空，金箍棒指向月亮：孩儿们，借俺老孙点力气！
刹那间，长安城上空的月亮突然变成了刺目的银白色。月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冥壤身上凝成一道道光柱。巨兽发出痛苦的哀嚎，九颗头颅疯狂扭动，最终轰然倒地！
成了？悟空擦了擦额头的汗。
地面突然传来诡异的蠕动声。众人低头看去，只见冥壤倒下的地方涌出无数紫黑色的触须，这些触须迅速编织成一个巨大的茧——茧的表面浮现出与男孩手腕上相同的莲花印记！
不好！李玄脸色大变，它是要重生！
茧突然炸开，一只小巧的爪子从中伸出——那爪子的形状与冥壤一模一样，只是小了无数倍。紧接着，一只巴掌大的小兽爬了出来，通体漆黑却长着金色的斑点，九颗小脑袋天真无邪地东张西望。
这...这是幼年期的冥壤？悟空目瞪口呆。
小兽突然蹦到男孩面前，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腿。男孩蹲下身，伸手抚摸它头顶的螺旋角：你...你是来道歉的吗？
小兽歪着头，发出奶声奶气的叫声。最中央的人面头颅甚至学着人类的样子，对男孩做了个鬼脸！
因果轮回......李玄长叹一声，混沌也好，冥壤也罢，终究敌不过善念。
悟空的金箍棒突然发出清脆的龙吟：俺老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猛地看向男孩手腕上的莲花印记，这印记怎么越来越亮了？
话音未落，男孩突然捂住胸口跪倒在地。他的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纹路——那根本不是莲花印记，而是一道道扭曲的混沌符文！
不好！李玄的拂尘刚要出手，却见男孩的身体突然爆发出刺目黑光。小兽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中......
这是......悟空瞳孔骤缩。
男孩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睛变成了纯粹的黑色，嘴角却扬起诡异的笑容：多谢你们......帮我找回了力量......
地面再次剧烈震动。这次升起的不再是巨兽，而是一座漆黑的祭坛——祭坛中央，男孩的身体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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