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中走来的身影逐渐清晰,竟是一个身穿灰袍的年轻道人,面容平凡,唯有双眼深邃如星空,仿佛蕴藏着无尽世界的生灭。
他每走一步,脚下便浮现一座世界的虚影,诞生、兴盛、衰败、毁灭……周而复始。
孙悟空金睛闪烁,竟看不透这道人的深浅,冷笑道:“装神弄鬼!报上名来!”
道人微微一笑:“名字不过是个代号,你若非要称呼……可叫我‘纪’。”
“纪?”杨戬握紧三尖两刃刀,天眼虽碎,却仍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超越天道的压迫感。
纪抬手轻点,混沌中浮现一幅画面——无数天道如星辰般悬浮,而每一颗“星辰”内,都是一个完整的三界。
“天道如树,一叶一世界。”纪的声音平静,“而我的职责,便是修剪那些……长歪的枝叶。”
他指向孙悟空身后的《大圣本纪》:“比如,你这本不该存在的新天道。”
轮回门内,金蝉子佛身尽散,却未消亡。他的真灵漂浮在虚无中,竟开始吸收那些破碎的佛光,重新凝聚。
黑衣僧人消散前的最后一句话在他耳边回荡:“你散尽修为,却不知……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金蝉子的真灵忽然绽放出纯净的光芒,比佛光更纯粹,比道韵更自然。他睁开眼,轻声道:“原来……佛本是道。”
杨戬的三尖两刃刀嗡嗡震颤,刀身上的“清源妙道”四字竟开始融化,重新组合成新的文字——“逆天改命”!
“修剪枝叶?”杨戬冷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决定众生命运?”
他猛然挥刀,刀光斩破混沌,直取纪的咽喉!
纪不躲不闪,只是轻轻吹了口气,刀光便如烟消散。
“勇气可嘉。”纪点头,“可惜……蝼蚁撼树。”
孙悟空火眼金睛运转到极致,终于看穿一丝端倪——纪的体内,竟没有法力波动,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细小的“规则之线”,每一根都连接着某个世界的天道。
“你不是生灵……”孙悟空眯起眼,“你是‘规则’本身!”
纪笑了:“聪明。”
纪抬手一抓,混沌中突然飞出三道锁链:
- 一道缠绕《大圣本纪》,书页开始泛黄腐朽
- 一道刺入杨戬胸口,将他刚凝聚的新道根基击碎
- 最后一道,则捆向轮回门内的金蝉子
孙悟空怒吼一声,混沌魔猿真身再现,一拳砸向纪的面门!
“没用的。”纪叹息,“你们反抗的越激烈,证明这个错误越需要修正。”
锁链即将触及金蝉子的刹那,他忽然伸手抓住锁链,轻声道:“纪,你错了。”
“哦?”纪第一次露出讶色。
金蝉子周身泛起朦胧清光:“天道如树,可树木生长……本就没有对错。”
他的身体开始虚化,竟与锁链融为一体,反向追溯纪的本源!
杨戬被击碎的道基突然重组,三百六十五颗星辰同时亮起,在他背后形成一幅星图——正是当年封神量劫时,陨落的诸天神位!
“我的道……本就是逆天而行!”杨戬长啸,星图化作战甲覆盖全身,三尖两刃刀迸发出开天辟地般的锋芒!
混沌魔猿双拳捶胸,仰天长啸。声浪震碎三道锁链,《大圣本纪》飞回手中。
孙悟空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书页上:“纪!你说天道如树,那今日……俺老孙就做那啄木鸟!”
血染的书页疯狂翻动,竟浮现出纪的“真名”——那是一串连圣人都无法理解的混沌符文。
纪终于变色:“你怎会……”
孙悟空咧嘴一笑,金箍棒已化作擎天巨柱砸下:“因为俺老孙——不信命!”
棒落瞬间,整个混沌海沸腾,无数世界虚影在碰撞中湮灭。而在毁灭的尽头,隐约可见一扇门——门上写着四个古篆:
“大道真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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