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火撞上九转轮回炉,整个海底灵山剧烈震颤。炉身上那些诡异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迸发出刺目血光。真悟空左臂化作的火焰被硬生生逼退三丈,灰金色的火舌不甘地舔舐着虚空。
没用的。如来金身盘坐在炉顶,嘴角挂着讥讽,这炉子炼过盘古的骨,烧过女娲的血,岂是你这点混沌火能破的?
真悟空右拳紧握,指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他盯着炉身上那道被弑天刃劈出的裂缝,隐约看见里面翻滚的灰金色液体——那分明是正在被炼化的菩提祖师!
老东西!真悟空獠牙咬得咯吱作响,放我师父出来!
如来轻笑:放?他本就是炉中的一味药,何来放出之说?说着抬手一招,炉中飞出一缕残魂,正是菩提祖师最后的神识。
残魂痛苦挣扎:徒儿...快走...这炉子能炼化天道......
话音未落,如来五指收拢,残魂顿时灰飞烟灭。真悟空目眦欲裂,浑身骨骼爆发出刺目金光,胸口护心镜映照出骇人景象——炉子内部竟然是个微缩的洪荒世界,山川河流间沉浮着无数仙佛的残骸!
看到了吗?如来声音忽然变得飘渺,这才是真正的轮回。三界众生,不过炉中薪火。
真悟空突然冷静下来。他注意到炉身上的符文有些眼熟,仔细看去,竟与弑天刃上的纹路有七分相似!更奇怪的是,每当混沌火靠近,那些符文就会微微颤动,仿佛在......畏惧?
师兄!黑衣悟空的声音从影子里传出,这炉子有古怪,它在吸你的混沌火!
混沌少女的灵纹也在左臂发烫:哥,别用火烧,用刃劈!
真悟空心念电转,突然撤去左臂火焰,右手凌空一抓。插在山体上的弑天刃自动飞回,入手冰凉刺骨。他双手握刃,摆出个古怪的起手式——这姿势他从未学过,却莫名觉得熟悉。
如来见状,金身突然站起:你从哪学来的盘古开天式?!
真悟空不答,刃尖直指炉身裂缝。体内灰金骨骼嗡嗡震颤,与弑天刃产生共鸣。刃身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最后组成四个古朴大字:
【开天辟地】
原来如此......真悟空恍然大悟,这炉子是盘古的......
话未说完,如来突然暴起发难。万丈佛光化作实质锁链,从四面八方缠来。同时九转轮回炉剧烈震动,炉盖掀开,喷出滔天血焰,血焰中浮现出老君的面容!
泼猴!你敢毁我丹炉?!老君虚影怒喝。
真悟空冷笑:装神弄鬼!弑天刃横扫而出,黑光过处,佛光锁链尽数断裂。但血焰已经扑到面前,眼看就要将他吞没。
千钧一发之际,胸口护心镜突然射出一道灰金光柱,与血焰正面相撞!
滋啦——
令人牙酸的腐蚀声中,血焰被光柱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真悟空趁机突进,弑天刃直刺炉身裂缝。刃尖触及炉体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响彻海底。以刃尖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纹瞬间遍布整个炉身。那些诡异符文疯狂闪烁,却阻挡不了崩解的趋势。
不——!如来和老君同时惨叫。
炉内灰金色液体喷涌而出,在半空凝聚成菩提祖师的虚影。他看向真悟空,眼中满是欣慰:好徒儿...这炉子本是盘古的胃囊所化...专为炼化天道而造......
话音未落,炉身轰然炸裂。无数碎片四散飞溅,每一片都映照出不同的画面——
有盘古挥斧开天时,斧柄突然断裂的场景;
有女娲补天时,发现天穹早已被人动过手脚的震惊;
还有老君跪在八卦炉前,痛哭流涕的忏悔......
最震撼的是一块巴掌大的碎片,上面清晰地映照出:年轻时的如来偷偷潜入三十三重天,将一截白骨投入八卦炉中!
那是......真悟空瞳孔骤缩,老孙的骨头?!
如来金身突然暴退千丈,脸上首次露出惊慌:闭嘴!那都是幻象!
真悟空哪还听他狡辩。弑天刃感应到主人怒火,黑光暴涨百丈。他正要追击,脚下突然一软——整座灵山开始崩塌!那些镀金的白骨纷纷剥落,露出里面灰金色的本质。
师兄小心!黑衣悟空急呼,山要塌了!
真悟空腾空而起,却见崩塌的山体中飞出无数灰金光点,全部朝他涌来。这些光点没入体内后,陌生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现——
他看见自己某一世是条蛟龙,被如来抽筋剥皮;
看见另一世是只金翅大鹏,被生生拔光翎羽;
最清晰的是最近一世,在五行山下被如来用金箍棒钉穿天灵......
原来如此......真悟空怒极反笑,如来抽我十世骨,老君炼我本源血,都是为了这个!
他猛地将弑天刃掷向如来。黑刃迎风暴涨,转眼化作开天巨斧的形态!如来仓皇躲闪,却被斧光余波扫中右臂,整条胳膊齐肩而断。
金黄色的佛血喷涌而出,却在半空化作毒虫,反扑向真悟空。混沌少女的灵纹自动护主,左臂化作火焰屏障将毒虫烧尽。真悟空趁机召回弑天刃,却发现它变回了铁棒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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