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绝对的黑暗笼罩着真悟空。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甚至感觉不到呼吸，只有两个心跳声在耳边回荡——一个沉稳有力，一个慌乱急促。
如来？真悟空尝试发声，却发现没有声音传出。
突然，一抹灰金色的光芒亮起。那是他额间的竖瞳自行睁开，照亮了方圆三尺的空间。借着这微光，真悟空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他被封在一块半透明的晶石中，晶壁外是流动的混沌之气。更可怕的是，三尺之外，另一个晶石里封着个年轻僧人，正惊恐地瞪大眼睛。
那眉眼，那轮廓，分明是少年时的如来！
有意思。真悟空尝试活动手臂，发现晶石虽然坚固，却挡不住竖瞳的视线，老秃驴，你也有今天？
如来的嘴开合了几下，似乎说了什么，但声音完全传不过来。真悟空注意到他双手结着古怪的法印，指尖渗出金血，在晶壁上画着什么。
想耍花样？
真悟空催动竖瞳，灰金光芒大盛。光芒穿透晶壁的刹那，他看清了如来画的东西——
是张地图！
地图标注着三界各处，每个重要地点都画着个小巧的菩提树标记。最显眼的是灵山位置，那里画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下坐着个白衣少年。
菩提......真悟空突然明白过来，你才是被操控的那个？
如来疯狂摇头，突然咬破手指，在晶壁上写下血字：【树是活的】
字迹未干，晶石突然剧烈震动。真悟空看见如来的晶石外浮现出无数根须，正缓缓刺入晶壁！
不好！
真悟空本能地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的晶石也在被侵蚀。灰金色的根须从四面八方涌来，每根都带着熟悉的混沌气息——
是菩提树的根！
原来如此。真悟空冷静下来，菩提树在吞噬我们。
他尝试调动体内混沌之力，却发现道果沉寂，连黑衣悟空和混沌少女都感应不到了。唯一能用的，只有额间竖瞳。
那就......
真悟空突然将全部心神沉入竖瞳。瞳仁深处的灰金旋涡开始加速旋转，每转一圈，就有记忆碎片飞出：
花果山的桃林；
方寸山的斜月三星洞；
五行山下的五百年......
这些记忆如刀，狠狠斩向入侵的根须！
咔嚓！
晶壁裂开细纹。借着这道缝隙，真悟空突然听见如来的声音：悟空！菩提树才是混沌本体！
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我...只是它...第一个果实...
根须疯狂修补裂缝，但真悟空已经听明白了。他看向如来晶石外的根须，发现每根都连着三界众生的天灵盖——
包括如来的！
所以金蝉子十世轮回......
是为了斩断这些根？
如来艰难地点头，突然从怀中掏出个东西——
是半块补天石！
石头上刻着：【最后一劫】
真悟空福至心灵，也摸向自己怀中。果然，那半块刻着【第一劫】的补天石还在。
两块石头隔空相对，突然同时亮起。
原来女娲早就......
真悟空突然想起水帘洞初生时，自己摸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这块石头。当时石上还没有字，只有道裂痕。
现在他明白了，那道裂痕是——
契约。
两块补天石同时炸裂，碎片穿透晶壁，在虚空中重组。灰金光芒中，浮现出女娲的虚影。她双手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轻声道：
以我泪为石，以我心为契。
第一劫与最后一劫相遇时......
混沌当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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