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寰宇生物实验中心，大部分区域都已陷入沉寂，只有核心实验区依旧灯火通明。不过，此刻的灯光并非为了紧张的实验，而是为了应对一个突如其来的、隐藏在数据深处的秘密。
沈墨几乎是和宋晚晴前后脚赶到实验室的。他看着宋晚晴递过来的那张印有“毒蛇王冠”徽记的纸张复印件，以及那张老旧实验室冷藏柜的照片，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这个符号…”他指着那个蛇头带冠的标记，手指微微有些发颤，“我在父亲的另一本更早期的工程笔记扉页上，见过一个非常相似的！但那个没有王冠，蛇的形态也更…原始一些。” 他立刻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快速调出之前扫描的笔记图片进行比对。
果然，两个符号同源，但沈墨父亲笔记上的那个，更像是雏形或简版。
“你父亲有没有提过这个符号代表什么？”宋晚晴追问。
沈墨紧锁眉头，努力回忆：“没有明确说过…但有一次，他喝醉了，看着笔记上的这个符号，喃喃自语过一句‘披着羊皮的傲慢者，终将被自己的毒牙反噬’……当时我以为他只是感慨某些学术不端，现在想来…” 他看向那个王冠，“‘傲慢者’…‘王冠’…难道这个组织，或者这个‘牧羊人’，自视甚高，以‘王’自居？”
这个推测让两人心头都是一沉。一个隐藏极深、手段阴毒、且可能具有极强掌控欲和野心的对手，无疑更加危险。
“我们需要知道这个实验室在哪里。”宋晚晴将照片推到沈墨面前，“‘牧羊人’给我们一周时间，但绝不会真的等一周。这照片既是诱饵，也可能是陷阱。我们必须在他设定的游戏规则之外，抢先找到这个地方。”
沈墨接过照片，仔细端详。他调高了屏幕亮度，放大照片的每一个细节——斑驳的墙壁材质、老式设备的型号和铭牌残留的字母、地面瓷砖的纹路、甚至角落里模糊不清的、似乎是被撕掉一半的警告标识残留图形。
“设备很旧，至少是十五年前的型号，保养很差，灰尘分布均匀，不像刻意布置，应该是废弃有一段时间了。”沈墨一边观察一边分析，“墙漆剥落的方式和霉菌痕迹…像是湿度较高的环境，但又有大型通风管道的影子，可能是半地下室。”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冷藏柜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倾倒的试剂瓶标签上，虽然模糊，但隐约能分辨出几个字母缩写和一个logo的局部。
“这个logo…我好像在哪见过。”沈墨眉头紧锁，快速在自己的资料库和公开的学术机构、企业历史档案中交叉检索。几分钟后，他眼睛一亮，“找到了！这是‘前沿生物联合研究所’（ABRI）早期的标识！这个研究所二十年前很活跃，主攻方向就是稀有生物碱提取和神经药物研究，但大概在十二年前，因为一次重大实验事故和资金链断裂，解散了。其主要资产和部分人员，被…赵氏集团旗下的一个生物科技子公司收购了！”
又是赵家！
宋晚晴和沈墨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寒意。线索再次指向赵氏集团，而且时间点正好与“星尘”研究、以及沈墨父亲笔记中提及杨教授试图引入“星尘”的时期吻合！
“所以，这个废弃的实验室，很可能就是当年ABRI的旧址，或者其某个未被完全清理的隐秘项目点。”宋晚晴迅速理清思路，“赵家收购后，可能继承了某些未公开的研究，包括‘星尘’变异株样本。‘牧羊人’要么是当年ABRI的核心人员，要么是赵家内部负责此事的知情人，甚至可能两者都是！”
这样一来，“牧羊人”与赵家、黑石基金的关系就更加错综复杂。他可能不仅是赵家与黑石之间的掮客，更可能是“星尘”乃至“幽冥兰”技术的关键持有者！
“能定位到这个旧址的具体位置吗？”宋晚晴问。
“ABRI当年的主校区在城北老工业区，后来被开发成了商业园区。但据说他们有几个隐蔽的、用于特殊项目的小型实验室，位置不公开。”沈墨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尝试接入一些历史地理信息数据库和早年学术论文中可能提到的地址信息，“我需要一点时间，或许可以结合照片里窗户透出的极远处建筑物的模糊轮廓进行比对……”
就在这时，高远敲门进来，脸色严肃：“大小姐，技术部有发现。对照片的元数据分析显示，拍摄设备型号很老，但照片文件本身是近期数字化扫描的，扫描仪的特征码被刻意抹去了大部分，但我们残留的一点点信息追溯到了……本市西区的一家小型私人仓储公司。”
“仓储公司？”宋晚晴立刻警觉，“地址！另外，查这家公司的背景，尤其是和赵家、或者已知与黑石有关联的个人或企业有无联系！”
“已经在查。”高远报出一个地址，“公司注册法人是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人，但实际控制方经过多层股权穿透，最终指向一个海外信托，这个信托的受益人不明，但管理方……与黑石基金有间接的业务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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